何必問笑道:“必問將不驚帶走吧。”
“不行。”楚律果斷地說道。
“知己要去就去吧,速去速回。”石清妍說道,心知這邊的女兒跟何必問般配的沒幾個,還是叫他多走遠一些,多見到一些人,這樣興許哪一日何必問能跟石漠風一般遇上一個合適的,想到合適的,就又問:“知己看司徒家姑娘怎麼樣?”
“司徒姑娘?能跟胡雲交好的人,必定不俗吧。”何必問說道,忽地想胡雲哪去了?扭頭四處看了看,也沒瞧見人,心知胡雲必定不知躲到哪裏去睡覺了。
“那你意下如何?知己你得快著點,若是快了,指不定那誰就能當你們家女婿呢。”石清妍慫恿道,心裏也為何必問著急,她是個俗人,心裏覺得人還是成家生子了這一輩子才算圓滿。
何必問沉默了一會子,回憶了一番司徒靈的模樣,心裏也覺得自己該成家了,不為旁的,就為了徹底將那誰搶回來,也當成家生個女兒,隻是司徒靈就在眼前,若答應了,親事立時便能成。這麼快就定下來,又叫他心裏莫名地有些惶惑,仿佛一旦答應,一旦成親,就會失去許多自己早已習慣了的事,比如,石清妍,他跟石清妍雖是光風霽月的知己,清清白白,但他娶的女子未必那般想,似楚律這般豁達的人可不多。
“還是再瞧瞧吧。”何必問仰頭看了眼天上,“牛郎織女星在哪呢?”
賢內助160
“在那邊。”石清妍伸手向天上指,指了一下手指就彎了,不知那滿天的星星哪一顆才是,“王爺?”
“在那邊。”楚律本著臉去指,心說這對知己不是無所不知的嗎?
“哪?”何必問又問。
楚律見何必問亂指,就拿了他的手,指著天上,“那是銀河,這是牛郎星,那是織女星。”指點完了,低聲在何必問耳邊說道:“你不成親不會是覬覦我家孩兒娘吧?”
何必問心道自己方才還說楚律豁達呢,也對楚律咬耳朵道:“不是。”
“那你還不走,不知道今兒個是七夕?”
“必問知道,所以孤家寡人的想來你們這湊一桌麻將。”
“麻將?三個人怎麼打?”石清妍見楚律跟何必問咬耳朵,聽到麻將二字,便出聲了。
“不是還有胡雲嗎?”何必問理所當然地說道。
“咳咳,時辰不早,送客送客。”七夕晚上跑人家來打麻將?楚律瞟了何必問一眼。
“知己,明兒個我去你們家給必提大哥他們踐行。”石清妍說道,何家照顧了那誰許久,該客氣地過去說說話。
“也好,告辭了。”何必問不再有意氣楚律,拱了拱手,也沒想著帶了胡雲走,就自己個去了。
何必問走了,楚律、石清妍也不言語,就攜手向看楚靜喬布置的花園子去了,一路上不時地彼此互看一眼,彼此不明心意地“會心一笑”,便經過了留客天,進入了楚靜喬布置的花園裏。
楚律進去了,不禁愕然,呆呆地掃向院子裏的景致,隻見經過了兩位王妃的熏陶,楚靜喬給自己收拾的“談情說愛”的花園子裏異常地規矩整齊,其他園子講究曲徑通幽,綿延曲折,楚靜喬這園子裏,隻有一條活水的小河,幾十棵高大的梧桐樹,意喻著鳳棲梧桐,其他地方,再沒有什麼布置。
這二人在那小河邊依偎著,眼睛看著澄澈的星海,耳朵裏聽著各種蟲鳴,隻覺得心靜了不少,看了半日星星,因覺疲憊了,便要回去,才要走,就見兩棵足足有一抱的梧桐樹後傳來人聲。
“家中父母敦促我早日成親,據說母親在進京的路上相中了幾個姑娘。”
“那就祝幹叔幹嬸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石清妍聽到何必說跟楚靜喬說話,果斷地將楚律拉著跟她一同蹲下,這花園子裏影影瞳瞳,這麼一蹲下,就仿佛他們二人當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何必說沉默不語,正所謂成家立業,如今就連耿篾片都“立業”了,可恨他依舊一事無成,“公主也知道王爺、王妃如今鼓勵人出去開辟疆土吧。漠風出關開辟商路,石家大哥要出關勘測礦藏,司徒尚去了亙州府南邊的南疆,如今缺一人領人出海……何家有海外的商路,我出去再好不過了。”
石清妍、楚律暗自點頭,心道何必說終於有出息一點了。
“從哪邊出海?四叔是不肯的吧。”楚徊恨不得一輩子不跟石清妍、楚律有瓜葛,還能叫他們出海?楚靜喬開口說著,麵上看著瀟灑,但心裏卻有些難受,畢竟是除了親爹幹爹之外跟她最親的男人,對著何必說,總有種莫名的情愫,心知何必說雖做官多年,但一事無成,在何家雖得寵,但哪裏像何必問那般說話有分量,何家二老叫他成親,他也推脫不得。
“莫忘了,瑞王爺將東北邊地上的碼頭給了錦王府,瑞王爺已經答應將運河一直開到海邊去。”
“也是,祝幹叔一路順風。”楚靜喬淡淡地說道,壞心眼地想叫何夫人看上其他人家的姑娘沒看上她,等何必說領回來幾個書上記的黑不溜秋的親生骨肉,就看何夫人往哪哭去。
何必說透過夜色看向楚靜喬,終於鼓起勇氣說道:“……若是我回來後,你還未嫁,我也未娶,咱們就湊一對……”
“咳咳。”楚律實在忍不住了,見何必說要跟楚靜喬私定終身,便忍不住出聲來了。
楚律這一聲驚飛了兩隻還不知能不能成的鴛鴦,楚靜喬嚇了一跳,忙慌張地向楚律這邊看來,何必說也有些不自在地跟著過來,心道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楚律怎地跑到這邊來聽人說話?
楚律坦然地拉著石清妍站了起來,然後傲然地對何必說說道:“何探花莫操這個心了,出海是要極有耐心才能有成效,準備出海便要兩三年,出去了,又據說一連幾個月甚至幾年眼睛裏瞧見的都隻能是浩瀚的大海,你心性不夠,本王不敢將人交給你。”
“王爺,下官已經悔改了,下官這次定然不半途而廢。”何必說發誓道。
楚律依舊不是十分信任他。
“……必信哥哥也去。”何必說終於說出這話,當著楚靜喬的麵,原本想將自己說的悲壯一些,孤身出海的,此時見楚律壓根不信賴他,隻能將同去的哥哥說出。
“原來如此,那本王就放心了。”
何必說漲紅了臉,心想自己好歹是探花郎,楚律怎地這般不信他?
“探花郎盡管放心去吧,白菜不愁嫁,等你回來,她定然子孫滿堂。”楚律對楚靜喬信心十足地說道。
楚靜喬微微撇嘴,隨機拍手遺憾道:“哎呀,該叫必勝他們跟著一起去的,可惜他們跟著小舅舅走了。大海外頭都不是自己人,他們想繼續幹山賊那一行,也沒有關係。”
“哎,那不如叫西院猛士們樂意跟著去的去唄,多帶一些船隊也不礙事。”石清妍聽了楚靜喬的話立時說道。
何必說可是熟讀四書五經之後考取探花的,那四書五經中的“禮儀”早已浸透他的一言一行,因自詡禮儀之邦習慣了,聽楚靜喬、石清妍這話,就微微蹙眉,“咱們不是應該帶了禮物然後遇上海外小國就送給人家然後結為邦國嗎?”
“……父王,女兒明兒個跟必信幹叔、還有西院猛士叔叔們好好商議商議。”楚靜喬決心不搭理何必說了,若是海外當真如書上記有小國,那小國的造船技術定然差的不是一截半截,既然如此,過去了,送了禮物給他們,他們也沒厚禮還回來,要跟他們來往,還得教他們造船,除了了番邦友國的名頭,啥都沒有——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有那糊塗念頭,這寬仁的麵子朝廷要,他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