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開始與那個幹瘦的男人同居。
“你這個沒良心的,留下子啟和雨熏我要怎麼養!”這是離婚那天媽對爸說的!我站在臥室的窗戶前朝灰蒙蒙的蒼穹凝望的時候聽見了媽的歇斯底裏,“雨熏,你給我記住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然後耳畔響起她的哭泣聲。
我永遠都記得爸走那天媽對我說的這番話。“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雨熏,來,快叫林叔叔。”我把書包放到沙發裏,媽走上來看上去很鄭重地對我說,我朝那個幹瘦的男人看了看,他正抽煙,翹著個二郎腿還不時把腳尖上下顛來顛去,儼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派頭,我感覺很惡心,沒搭理,旋即走進了臥室。客廳裏傳來男人的說話聲,“你給我聽著楊思惠,從此這個家就我說了算!”我打了個冷顫,然後衝出去朝男人瞪眼兒,媽走過來朝我使眼色讓我進臥室去。
屋子陷入一片沉寂,媽去廚房做午飯,那個叫林昆侖的幹瘦男人在客廳裏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大,仿佛他不把聲音搞大點,就顯不出他的威風似的。這是媽自己選擇的,我無語。飯桌上,當著我的麵,林昆侖掏出五百元錢放到媽麵前,我有點難受,仿佛像打發乞丐似的,把這個月的生活費拿給了媽媽。我起身下桌,他抬眼看我,“把碗裏的飯吃完,不要浪費!”“我今兒不吃完怎麼著!”我朝林昆侖發飆,嗓門抬得很高。這是我和媽與林昆侖一起吃的第一頓飯,不歡而散。
我躺在床上開始懷念爸爸。
“爸,要是你當初沒背叛媽,我們這個家不是很溫馨嗎?像從前那樣!你為什麼要騙我你與阿姨在臥室裏“談工作!”,明明就是在“**!”啊!”
媽端了盤蒸餃進來,我低頭默默地吃,“雨熏,原諒媽媽吧!給你找了個後爸。”媽用近乎哽咽的聲音說。我歎了歎氣。我知道媽這些年真的不易!
我在想若有一天我與沈兮偉相戀,然後在某一天撞上他在家裏與別的女人**,就像媽的遭遇那樣,我會是何種表情,也許會過之而無不及吧!
“男人:人類兩性中的雄性,(與‘女人’相對)。”我又想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