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飛魚!飛毛腿!(2 / 3)

“長官,局長的電話通了。”

肯佩斯接過助手遞來的話筒,想了想,開始向上級報告:“長官,5分鍾前,匪徒劫持的火車衝過了聖安托尼奧火車站,HRT無法出擊……匪徒隻留下了215名人質和乘務員,其餘的已經釋放……他們當然不是發什麼善心,我估計,匪徒是考慮到過多的人質容易造成混亂,他們並不好控製,所以才釋放了大部分人質……他們釋放的大多是帶小孩的母親,還有孕婦,企圖博取輿論的同情……是的,長官。跟據獲釋的人質報告,他們見到了大約7、8個劫匪……對,他們知道,100個人質和1個人質,對我們來說效果是一樣的……長官,我們遇上了一夥罕見的悍匪,他們配備有重武器,還有雷達設備……從他們的表現上看,這夥劫匪不像是烏合之眾,戰鬥經驗豐富,計劃周密……長官,我覺得……”他頓了一頓,看了看屋裏的人,示意大家出去。

等人全出去了,肯佩斯才艱難地說:“長官,這次危機事態非常嚴重,恐怕……隻有五角大樓才能解決了……”

按照警方與軍方的協定,遇到警方無法解決的特大案件或危機,應該報請總統授權軍方介入,警方從第一線退下,轉為執行提供情報和後勤支援等輔助任務。肯佩斯雖然是照章辦事,但他的這個決心,並不容易下,因為這意味著,在與悍匪的較量中,FBI已經認輸了。此時此刻,他這個局長雖然臉上無光,但是除了顧全大局,別無選擇。

華盛頓,拂曉,東部時間4點58分。

黑朦朦的空中,兩架AV-8B“鷂”式垂直起降戰鬥機在飛行。從駕駛艙俯瞰地麵,萬家燈火。不遠處,一幢正五邊形的大樓燈火通明,特別顯眼,那就是美國國防部——五角大樓。

不一會兒,兩架“鷂”式戰鬥機飛到五角大樓上空,其中一架垂直降落到屋頂的直升飛機停機坪上,另一架則在空中盤旋警戒。

地勤人員從已經降落的“鷂”式戰鬥機上接下飛行員。一名陸軍少校女軍官跑過來,對飛行員立正、敬禮:“將軍,弗雷瑟將軍和本納比將軍在等您,請跟我來。”

飛行員摘下頭盔,用左臂挎在腰間,右手還禮,穿著飛行服,威風凜凜。看年紀,這位戰鬥機飛行員已經有50多歲了,身板還很硬朗,他叫詹姆斯·杜克,空軍中將,美國空軍特種作戰司令部副司令。

杜克跟著女少校走進五角大樓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作戰室,裏麵已經有兩位50多歲的將軍和其他幾位校官在開會了。

一位禿頭將軍對杜克招呼道:“我說,詹姆斯,你可是第一個開著戰鬥機降落在五角大樓的家夥啊。”

說話的人叫傑弗裏·弗雷瑟,陸軍中將,美國陸軍特種作戰司令部副司令,一小時前剛剛被總統任命為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司令。

華盛頓是首都,重要的國家機關上空都是禁飛區,不要說戰鬥機,就是民航客機也不允許從白宮、國會大廈、五角大樓上空飛越。

杜克滿不在乎:“軍情緊急嘛。”他對在座的一名海軍中將耀武揚威地指了指樓頂:“艾伯特,上麵那架‘鷂’還是我剛才在諾福克海軍基地向你們的海軍陸戰隊借的呢。”

諾福克海軍基地位於華盛頓以南220公裏,是弗吉尼亞州乃至美國東部最重要的軍港,美國海軍大西洋艦隊司令部和北約大西洋司令部所在地。

艾伯特·本納比海軍中將是美國海軍特種作戰司令部副司令,瘦高個兒,喜怒不形於色。他對杜克的牛仔作風一直頗有微詞,但臉上卻看不出來:“哦?諾福克的三軍聯合軍事演習還沒結束?”心裏在想:“我知道你是這次演習的副總指揮,借?哼,******說得好聽,海軍有海軍的規矩,這戰鬥機可不是玩具,哪能說借就借?還不是你利用演習副總指揮的職權強行奪來的。出風頭出到我們海軍頭上來了,媽的,等著瞧。”

“沒呢,傑弗裏說這邊十萬火急,我就先趕過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女少校送來一杯熱咖啡,杜克喝了一口,感覺好多了。連夜的飛行,雖然讓他過了一把癮,重溫了年輕時的威風,但畢竟年歲不饒人,落了地就覺得很困乏。他心裏打定主意:“下次再不逞能了,還是******坐專機吧。這一次搶了海軍的風頭,得防著點兒,那****的本納比城府很深,一定在打什麼鬼主意來占我們空軍的便宜,撈回麵子。”

海軍和空軍的官兵向來高傲得很,互相還不服氣。尤其是兩軍的飛行員之間,遇見了總要變著法子較量一番,從少尉到上將莫不如此。

弗雷瑟示意,大型投影屏幕上顯示出“阿波羅快車”的圖像和衛星拍攝的夜視照片,一名上校參謀開始介紹敵情:“大約四小時前,一列從佛羅裏達開往加利福尼亞的特快列車在德克薩斯州休斯敦附近遭到一夥自稱是‘自由民主革命軍團’的武裝匪徒劫持,列車上215名乘客和乘務員被綁架……”

此時,地球的另一邊,紐沃爾蘭,時間是13點30分,美英聯軍的戰機又出現在波斯灣上空,似乎再次開始編隊集結。

濱海的荒山上,一個紐沃爾蘭軍的雷達站發現了敵機,報警的電波立即傳到了後方。

5號地區,一條長長的山穀裏,一麵山坡突然動了起來,原來是兩扇偽裝得很好的大門打開了。

淒厲的警報聲中,一些軍人匆匆跑出來,一名紐沃爾蘭軍軍官吹哨,大叫:“第二波空襲!緊急轉移!快!緊急轉移!”

從山洞裏駛出一列軍車隊,其中,十幾輛長長的導彈發射車特別引人注目。

美國,中部時間淩晨2點45分。

“阿波羅快車”瞭望觀景車廂內,關德培昏昏欲睡,索菲婭已經靠在德培懷裏睡著了,張芝琳坐在他們旁邊,悄悄落淚。德培看見了,輕聲安慰道:“別怕,我們跟他們無怨無仇,不會有事的。”

芝琳擦去淚花:“我爸爸現在一定急壞了。”

“別擔心,他們不是把兒童、母親和孕婦都放了嗎?也許,下一批就會把所有的婦女也放了。”德培努力擠出一點笑容。

“關大哥,我求你一件事。”芝琳楚楚可憐。

德培心裏一熱:“你說。”

“如果我死了,請你代我去看看我爸爸,還有我妹妹,告訴他們,我好想他們啊。”芝琳的眼淚滾滾而下。

德培一把摟過芝琳:“大吉利市,什麼‘死死死’的?!我們都不會死!”

索菲婭也醒了:“我們現在是在哪裏啊?”

德培看了看窗外,黑夜沉沉。他搖搖頭:“不知道。剛才在聖安托尼奧並沒有停車。我想劫匪現在應該是在和警方討價還價,也許拿了贖金他們就會放了我們的。”

索菲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們如果不是為了錢呢?你沒聽他們自稱是什麼……民主……軍團嗎?”

“那樣……特種兵突擊隊就會來救我們。”德培給兩位女士打氣。

芝琳半信半疑:“你怎麼知道?”

“好多電影都是這麼演的嘛。”德培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什麼‘三角洲’突擊隊啊,‘綠色貝雷帽’呀,還有什麼‘海豹’啊、‘遊騎兵’啦,加上‘阿爾法’突擊隊啦,‘信號旗’特種兵等等等等,都是超一流的精銳,百戰百勝……嘿,總之,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我們不會死的!”

其實,“阿爾法”和“信號旗”是俄羅斯的特種部隊,當然不會“撈過界”,跑到美國的土地上越俎代庖,德培為了安慰兩位姑娘,隨口就說,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紐沃爾蘭時間14點10分。

烈日下,潛伏在紐沃爾蘭沙漠裏的“火石”特種戰士們大汗淋漓,汗水順著臉龐流淌,一滴一滴地滴到幹熱的沙土裏,馬上被蒸發掉。

突然,一個中尉身邊的微型戰場監視雷達屏幕有了動靜,他急忙用喉結式話筒低聲報告:“‘花牛’,3C小組報告,東南方向8英裏處出現一列車隊,正在向我們移動。”

差不多五十公裏外,利平斯基中校躲在偽裝了的“黑鷹”直升機裏,也發現了3C小組傳來的雷達信號。他的這架“黑鷹”內部經過了改裝,安裝了一係列信號處理、情報通訊、雷達和電子對抗係統,十幾個監視器屏幕上,每一個小組的的戰場監視雷達信號和軍用衛星傳來的數據鏈信息都能同時反映出來,狹窄的機艙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特種作戰指揮中心。

利平斯基下令:“3C,等他們靠近,過去看清楚,目視甄別。”

緊接著,他切換到另一個頻道,呼叫:“‘漁夫’,‘漁夫’,我是‘火石’。879,284方位出現一列車隊,請甄別。”

他身邊的一名少尉報務員馬上將3C小組發來的信號轉發到軍用衛星上,通過數據鏈傳給空中的預警機和後方指揮部。

空中,E-3A“望摟”預警機機艙內,負責指揮的空軍上校回話:“‘火石’,我是‘漁夫’,我們正在對目標進行甄別,需要3分鍾。”

地麵,山穀裏,3C小組的中尉叫了起來:“‘花牛’,目標正在消失!”

他的雷達屏幕上,原來一長串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光點有的已經熄滅,現在隻剩下十八、九個了。

“黑鷹”裏,利平斯基盯著他麵前的顯示屏,就像盯著棋盤一樣,腦子飛快地籌劃起來。

空中,“望摟”預警機的中尉雷達員驚叫起來:“信號正在消失!”

另一名少尉向上校報告:“時間不夠,衛星無法甄別目標。”

上校愣住了,他急忙通知利平斯基:“‘火石’,我是‘漁夫’。目標正在消失,時間不夠,我們無法對目標進行甄別。”

利平斯基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意外了,“******媽的!什麼鳥高科技?!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他竭力壓抑住心頭的怒火,下了決心,命令:“第三小組,飛過去,超低空。看看究竟是什麼?!”

他接著呼叫:“第四小組,掩護第三小組。其它各小組注意,準備向第三小組靠攏,方位:879,284。”

利平斯基看了看身邊的少尉報務員,低聲說:“我有一種預感,我們找到了我們要找的那些寶貝。”

第三小組的“黑鷹”貼著地麵飛行,掠過一片焦土,十幾架導彈發射車殘骸散落在荒野裏,餘煙嫋嫋,這就是不久前被美英混合機群炸毀的“薩姆”防空導彈陣地,曾經上演過一幕驚心動魄的“金花鼠”大戰“大黃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