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折衷之策,也隻能如此了。”行曄的手在她的腰肢上撫弄著,眼神逐漸地迷離起來,“那麼你想住哪一宮呢?隻要你說出來,朕必達成你的心願。”
繆鳳舞道:“嬪妾一切聽從皇上安排,如今皇宮之中有哪座宮室閑置的,皇上隨便賞嬪妾一處便是。”
行曄被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勾得情動,再不談宮殿的事,將她抱到胸前,喑沙著嗓子問道:“太醫有沒有說……你哪天能好呢?”
說完,他還指了指繆鳳舞的兩腿之間。繆鳳舞紅了臉,嬌嗔道:“皇上還餓著呢,一會兒到晚膳時間了……”
行曄不自在地撇了一下嘴巴:“朕是餓著呢,可惜小鳳舞今天不能拿來吃進肚子裏,唉……養著吧養著吧,自作孽不可活呀。”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傳膳了:“皇上,該用晚膳了。”
行曄拍拍自己有些紅熱的臉,“呼”地跳起身來:“朕今晚要吃肉,有肉吃沒有?”
外頭傳膳的太監好一會兒沒有回話,大概是被問愣住了---禦膳哪一頓敢缺了肉呀?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回皇上……”傳膳的太監很認真地聲音,“晚膳有牛肉燉鵪鶉蛋,有新鮮的蒸麅子肉,有鹿肉杞參湯……”
繆鳳舞將臉埋進被子裏,笑得渾身都痛。行曄氣惱地衝外頭吼一聲:“朕不過是自言自語,你羅嗦這麼多做什麼?”
外頭當即安靜下來。行曄穿好了靴子,伸手將繆鳳舞從床上撈了起來,抱在懷裏:“別在床上窩著了,陪朕吃肉去……”
第二天,馬清貴和營繕司的人都沒有來,繆鳳舞的一顆心才算放下了。
下午的時候,行曄的旨意到了。因為封妃的旨意中沒有指明繆鳳舞以後的住處,如今她不住疏竹宮了,就補了一道聖旨,賜她以後居住在攬月宮。
繆鳳舞記得這座宮殿與瑤華宮毗鄰,雕梁畫棟,飛簷鬥拱,很是富麗。但是這宮殿的名字,卻讓她心裏極不舒服。
以前她路過攬月宮的時候,還覺得這名字起得很有意境,摘星攬月,能住在這裏的,一定是一位得寵的妃嬪。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白璿子的故事,一想到白璿子以前住的地方叫摘星宮,摘星攬月相對,她就對這宮殿的名字起了反感。
隻是她不能再多事了,摘星也好,攬月也罷,先住進去再說吧。以後時機合宜,她也許可以央行曄將這宮名給換了。
封號有了,宮殿也賜了,雖然冊封儀式還未舉行,繆鳳舞的名份算是定下來了。
那天下午,繆鳳舞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就聽到宮殿外起了嘈雜之音。她喚來含香問,原來是各宮遣人來送恭賀之禮。因為行曄沒有明確撤銷禁入的旨意,小心一些的妃嬪,都不敢輕易踏足,隻讓身邊服侍的人來送禮。
但是有一個膽子大的,親自跑到了疏竹宮,來看望繆鳳舞。
這個人便是兩年前與繆鳳舞同居麗正宮,當時還是美人,如今已經晉為修儀的龔宓。
龔宓仍是那麼活潑歡快的樣子,穿了一件掛藍緞麵鑲毛邊的棉氅,頭戴一頂雪白的狐毛帽子,一邊搓手嗬氣,一邊直剌剌地走了進來。
她倒是沒忘了規矩,先在繆鳳舞的床上跪下請安:“臣妾給德妃娘娘請安,希望娘娘萬福康健,早日痊愈。”
時隔兩年,繆鳳舞見了這個女子,記起她那時候的豪爽與真誠來,還是很高興:“龔修儀多禮了,我與你的情誼,豈用行如此大禮?快過來坐。”
龔宓輕快地起身,依言坐到了繆鳳舞的床頭:“娘娘果然是個重情念舊的人,臣妾沒有看錯人。娘娘這樣的人品,合該討得皇上的歡喜,飛黃騰達呢。”
繆鳳舞笑著握住她的手:“說到飛黃騰達,似乎用來說你更貼切一些。我這性子執拗起來,還是個受罪的命。倒是你每天像個笑麵菩薩,無風無浪,也騰達起來了呢。”
龔宓聽繆鳳舞這樣說,沒心沒肺地拍手道:“娘娘真是說著了,我的命真是好呢,從入宮開始,就沒入過皇上的眼。沒想到遇上那些匪人闖宮,禍害了多少條人命,偏偏我是受了益……呸呸!瞧我這張嘴,真是沒長進,讓外人聽著,像是我要感激那些匪徒一樣,娘娘可別誤解……”
繆鳳舞見她還是這樣直率,也跟著笑了:“龔修儀的命好,能夠化厄運為順途,別人羨慕不來的。如今可好了,你救了太後,皇上得多感激你呀。”
“哈哈……”龔宓朗聲大笑,“娘娘在這裏住久了,不知道宮裏的情形……金銀珠寶我倒是得了一大堆,至於皇上……仍然是月餘難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