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因為種種原因,武惟揚對段曉渝喜歡歸喜歡,但卻從未施展過實際的追求動作。而如今他一旦下定了決心,那就必須要做一些事情了。
從校慶活動回來武惟揚先給段曉君打了個電話,恭喜她榮升媽媽。小丫頭對他完全不設防,一個電話聊下來武惟揚就掌握了如下幾個情報:
1、孩子的滿月酒也適逢段廳長的生日,不過雖然是雙喜臨門,但已確定不會大加操辦。介時隻兩家人一起吃個飯,最多再叫上一兩個好友——當然,這個位置,武惟揚很輕鬆地就爭取到了。
2、雖然添了一個外孫,但果果卻始終是二老心頭的痛。段曉渝嘴上不說,可畢竟是自己兒子,也還是很想念的,隻是奈何呂娟把孩子看得很緊,別說讓段家人接觸了,連見都不讓見。
這第二個情報對武惟揚很重要。作為追求的一方,他當然要想方設法討被追求者的歡心,所以在作了一番準備之後,他上門去找了呂娟。
“你來幹什麼?!”呂娟仍然是警惕加厭惡的反應,眼看她又要一甩門把他關門外,武惟揚立刻抓緊時間強調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談談,相信我,這關係到你自己的切身利益。”
也許是最後這句補充打動了她,呂娟甩門的動作果然頓了頓,冷著臉思索了一下。不過她當然不會允許武惟揚進她家,所以回頭叫了一聲:“媽!我出去一下。帶了鑰匙的,誰來都別開門啊!”
聽到這句武惟揚有點啼笑皆非。他想呂娟難道還擔心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她一走馬上就有人來搶孩子嗎?帶著一點對女人神經過敏的歎服和包容,武惟揚頗有紳士風度地請她上車,但呂娟昂著頭拒絕了。她對武惟揚始終還是憎恨地多,所以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他麵前保持一種氣節。
最終兩人在學校附近找了間僻靜的水吧坐下細談,等服務生送上茶水剛退出包廂呂娟便不耐地道:“有話快說!”一副說完了我好走不欲與他多接觸的模樣。
武惟揚先看了看她,不能不承認一樁失敗婚姻對女人造成的影響。上次他見呂娟時呂娟還是一個嬌豔豐腴的少婦,這才幾個月?
“對不起……”武惟揚這句真心實意的道歉並未引來呂娟的注目,她偏著臉壓根兒就不看他,隻神情冷冷地道:“別跟我說這些虛的。到底什麼事,說。”
武惟揚不禁苦笑了下,點頭道:“好,那說實的。今天找你,主要是關於那樁代理權的事。”
呂娟冷笑,冷笑又慢慢變成嘲笑。“果然是拿這個來要挾我。”
“你誤會了。”武惟揚從包裏拿出一份合同擺到她麵前:“這是我新擬的一份合同,條件比之前更優惠,你可以看一下。”
呂娟拿眼角瞄了一眼,直視著他道:“你想我拿什麼來換?孩子?想都別想!”
“沒人要搶你孩子。”武惟揚還是從容不迫地說,“你就當,是我一份心意、補償……畢竟你一個女人,又辭了職,生活還是很艱難的……雖然比起你失去的這個並不算什麼,但我答應你,以後你有什麼難處,我一定幫忙。”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緩慢又肯定,這簡直是現實版的三個願望,尤其從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嘴裏說出來,更有種一言九鼎的意味。呂娟不由得瞪視住他,眼裏露出些輕微地震驚。
“……就為了段曉渝?”
武惟揚想了想,點一點頭。“就為了段曉渝。”
呂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地深深吸一口氣,腦子裏迅速閃過往昔一些片段:一會兒是段曉君驕傲的‘隻要是我哥的事,武哥一定不推辭
’;一會兒是武惟揚關切的‘都準備好了嗎,還差不差什麼東西’。武惟揚對他們的維護她是親眼看到了的,現在,她也要被納入羽翼下了……?
呂娟心裏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不由得端起杯子,以慢慢啜飲來掩飾自己思索的眼神。武惟揚將她這種反應盡收眼底,但卻很快就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裝作沒看到。
他感謝時間給了呂娟冷靜,如果是事情剛發生時那他剛才那番話不會對她產生任何作用,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但現在畢竟已過了幾個月,激烈的情緒都沉澱下來了,稍微理智點的人都知道從現實出發作出怎樣的選擇才會對往後的人生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