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渝自激情澎湃的青春期之後,對做/愛這種事就變得並不怎麼熱衷起來。倒不是說他性冷淡,隻是缺少了一些新鮮感,熱戀及新婚時做得多些,妻子懷孕期間幾個月不做也並不覺得很難過。他象大多數已婚男人一樣,每個月的性生活按部就班,與其說是種享受,不如說是種必盡的義務。
但現在,這種情況在慢慢改變。做/愛的對象很重要,一個好的對象有無窮的想象力,善於營造氣氛、創造情調,給你新鮮感,調動你全身的積極性。當然體力也很重要,在單調的活塞運動中製造銷魂蝕骨的快感,把你推上一波接一波的高/潮……總而言之,器大活好!在這一門學科上,武惟揚的修習不是滿分,也是九十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段曉渝一直沒有回家。
每天早上指定今天的菜單,下班回來不但有美食還附贈美妙的性/愛。武惟揚真是一個好情人,上下兩張嘴都被他妥貼地照顧了。當然兩個人也不是隨時都在做,不做的時候就蜷在大床上一起看電視,屋外天氣再冷屋裏也是溫暖的。
白天,理智清醒的時候,段曉渝也略微覺得有些不安。他感覺自己象溫水裏的青蛙,再這麼煮下去就要變熟了。可這日子過得實在是愜意,叫他放棄他又有些舍不得,所以一到放學時他就動搖得厲害,‘今天一定要回去了’這種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念頭也變得不怎麼堅決起來。
算了,就當是讓自己過幾天叛逆的假期吧。
段曉渝如此自我安慰著放寬了心,可假期總有結束的一天,這晚又是一輪痛快的翻雲覆雨,完事後兩個人仰麵躺著喘氣,喘了一會兒氣息漸漸勻淨下來,段曉渝忽然看著天花板沒頭沒腦地道:“我說……你是不是該回國了?”
“嗯?”武惟揚想了一下才回過味兒來,頓時有些悵惘地吐出一口氣,漫聲應道:“是哦,怎麼這幾天過得這麼快……”這還真是應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呢,快活時光稍縱即逝……
有些掃興地揚開被子將兩個人蓋上,過得一會兒又忍不住翻了個身,在底下抱緊段曉渝。
“真不想讓你回去,我們一直這樣生活不好嗎?”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情動作活脫脫似舍不得與心愛玩具分開的小男孩,段曉渝不禁複雜地瞧了他一眼,歎氣道:“你別亂想。”
“不是亂想啊。”武惟揚把下巴擱在他頭頂上,低聲道:“我其實有想過以後的,隻要你點個頭,我們可以一直住在一起。其實跟平常夫妻也沒什麼兩樣,我把果果當自己的孩子來培養,他要是想經商,那就繼承我的事業;不想呢,我就把公司賣了,然後我們一起去環遊世界,遊夠了再回來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養老……”
“越說越遠了。”段曉渝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我,我還沒想好。”
“我知道,我不是催你。”武惟揚摸著他頭發道:“我就是跟你表明個態度,我反正是這麼想的,至於你怎麼想……”武惟揚頓了片刻,低聲問道:“你回去之後……閑時還是會過來吧?”
段曉渝慢慢歪起頭看他,武惟揚這句話問得沒什麼底氣,他居然也會有這麼沒信心的時候?
有那麼一瞬間段曉渝既有點兒好笑又有些微心酸,他沒正麵回答他,隻怕冷似的往武惟揚懷裏鑽了鑽,悶聲悶氣地道:“這個周五你有空吧,我想吃餃子。”
武惟揚愣了下,立時收緊雙臂笑著道:“好,明天我就去學。”
第二日下班段曉渝便回了自己家。明明這才是正常不過的行程,但一想到今天不能去武惟揚那兒了居然有些心生悵惘,作了好一番心理調整才算把這心態給糾正了過來,盡量裝得沒事人一般回去。
已是做晚飯的鍾點了,但段媽媽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聞門響隻扭頭看了他一眼:“今天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