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曉渝無情無緒,回身關上門。“媽,今天吃什麼?”
“不知道你要回來我可沒買菜,將就著昨天的剩菜吃吧。”
“有什麼剩菜?”
段媽媽便報給他聽:“香腸、青菜、冬瓜湯。”
“……”沒一樣他愛吃的。
在段媽媽看不到的地方段曉渝露出一個‘好無趣’的落寞表情出來,他強烈地想念武惟揚了。
稍後段廳長也從樓上踱下來等著投喂,段媽媽便去熱了飯菜喚父子倆來吃。
在段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做飯的人沒資格對飯菜挑三揀四。於是段家父子雖然都有‘今天沒什麼菜啊’的絕望念頭,但也隻是默默地忍受著,一句抗議都沒有。
段媽媽掌內政大權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一邊吃一邊笑眯眯問段曉渝:“曉渝啊,你這幾天在哪兒睡的?”
這問題問得突然又古怪,段曉渝心中立時打了個絆兒,強作鎮靜地反問道:“怎麼了?”
“以前你代課,也是回來睡的呀。”段媽媽笑著問他:“跟媽說說,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在她那兒過的夜?”
除了性別錯了外其他的完全被說中,但段曉渝當然不能坦然承認,隻能矢口道:“……沒有的事。”
段媽媽不信,正待再問門鈴卻恰好響起來,段曉渝如蒙綸音:“我去開門。”趕緊溜之大吉。
一開門卻是武惟揚,段曉渝有些意外,忙壓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武惟揚嘴巴甚甜,含情脈脈地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說人話。”
武惟揚低咳一聲,給他看手裏拎著的禮品。“回國了,給伯父伯母帶了點禮物——這個理由夠不夠好?”
人精。
段曉渝瞪他一眼,嘴角微翹著一側身,放他進來。
武惟揚經過他身邊時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不待他發作便朗朗笑著往客廳走去:“伯父伯母~”
“啊喲,惟揚啊,吃飯了沒,快來坐快來坐~”
聽著屋裏熱烈的寒喧,段曉渝不禁長長吐了口氣,默默關上了門……
光陰似水,寒潮來襲,天一天天越發冷起來,牆上的日曆漸漸也翻到了年末。
年末大家都忙,段曉渝自然也忙。據說有老師提前放假回了老家,所以他又要代課,隔三岔五總不歸家,就算在也是早出晚歸,而這麼累他居然毫無怨言,臉上總是隨時帶點笑意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那旁人都不是瞎子,在段曉君又一次回娘家問起‘哥呢?又不在?’時段媽媽便帶著笑意道:“你哥啊,嘿,八成是處對象了。”
“哦?對方是幹什麼的?”
“還不知呢,他不承認,但是我看他就是。”
段廳長正在翻報紙,本來身為父親對這種婆婆媽媽的事並不怎麼關心,但聽到她母女倆說起便插了句嘴:“曉渝都三十多歲了,就算處對象,難道你還要管嗎?”
“我不是要管。不過如果真談了就帶回來見見,合適的話趕緊把證扯了踏踏實實過日子啊。”
“切,你急什麼。又不是沒當過婆婆,還急著想過癮不成?”
段曉君道:“說起來前幾天我在江北那邊遇到呂娟了,跟個男的一起,看著挺親熱的,可能也快了吧。”
“你看,呂娟都要結婚了,那咱們曉渝說什麼也不能輸這口氣呀。”
段廳長表示對女人的邏輯不理解:“這種氣有什麼好爭的?”
“跟你說不清楚。”段媽媽不理他了,興致勃勃地對女兒道:“我看啊,還真要催催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