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自從知道聚雄山莊的十三少,與自己長得似乎不差分毫,猜想這十三少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孿生弟弟,暗中對他的關切一日重於一日,還遣李三暗查過十三少的近況。
我也探訪到了一點消息。論師承,這馬禿子還是我的師叔。這回重返龍虎群山,馬禿子不但帶回了三個高徒,還邀來了北部五惡做幫手,對聚雄山莊還確實是個不小的威脅。馬禿子的三個高徒,二十年前都已揚名,隻不過是臭名遠揚,令黃花閨女心驚膽怯的采花大盜黑蜘蛛,白麵虎,梁上飛,便是他們三個,但怎麼會投在馬禿子的門下,這就不得而知。而那北部五惡老大惡魔,老二惡道,老三惡僧,老四惡尼,老五惡怪,也均是三十年前的****人物,江湖高手,隻因殺人無數,惡貫滿盈,而遭鐵拐杖追殺,這才遁跡江湖三十餘載。如這回出海撞上他們,我敵五惡,你戰馬禿子,就不知你的格拉和石長老,能否對付馬禿子的三個惡徒?”
黑玫瑰一聽“出海”兩字,這才恍然大悟∶“噢!原來你剛才調兵備船,是為了陪我出海去找十三少,而並非海鹽幫之事。嘿!你真是個俠義之人。”天賜嬉笑道∶“你是我的生死知交,那你的郎君十三少有難,也不就是我的事了嗎?”“你這人。我服了。”“遲走不如早走。多耗費一個時晨,十三少就多一份危險
。如格拉和石長老已到,我們即刻就走。”“那,還沒吃飯呢。”“如真心請我,那你倆的喜酒,就讓我多貪幾杯。”天賜說笑聲中,已起身拖起還在猶豫中的黑玫瑰,伸手去拉房門,這門卻自己開了,隻見門口站著四個手端托盤的夥計,一見剛出鍋的佳肴和美酒,他愣了愣後,肚子便非常擇時地“咕嚕咕嚕”地叫喚了起來。黑玫瑰似乎知道天賜的肚子在唱“空城計”,就“嘻嘻”地望著他問∶“現在怎麼樣,是吃,還是走?”“當然走。但這酒菜,也隨我們一齊上船。”“鴻一,你們三兄弟端上酒菜,隨我上船。”黑玫瑰吩咐了一聲鴻一,與天賜來到樓下,見格拉和石長老已候在堂內,就招手喚過,引見給天賜,相互拱手客套了幾句後,一同出了聚英樓,往城中碼頭走去。鴻一三兄弟提著酒壇,端著佳肴,緊隨其後。
城中碼頭也算是龍虎群山的水上要道,又時已中午,水上岸上熱鬧非常,吆喝聲,談價聲,招呼聲彙在一起。“幫主,屬下在這兒呢。”李三的大嗓門,傾刻蓋住了岸上的喧鬧聲。他見天賜聽見自己的叫嚷聲,止足岸邊,左右尋望,忙又嚷道∶“幫主,往右瞧,屬下的手在朝你搖晃。對!就這裏。”
天賜終於順著李三的大嗓門,找到了海鹽幫的三桅船。他伸手從鴻一三兄弟手中取過一隻放著四盆佳肴的托盤,和一壇酒,對黑玫瑰笑道∶“聽說你輕功見長,但我輕功也不弱,我倆隨便玩玩,看誰先登上那條船。”“玩就玩,誰怕誰呀。”黑玫瑰嘻笑聲中,已取過托盤酒壇,歡叫一聲∶“走嘍。”便縱身一躍,雙腳淩空疾了出去。天賜一見,忙縱身躍出,身輕如燕,非行即飛。“好俊的功夫。”格拉讚揚了一句。石長老都瞧傻了眼∶“後生可畏啊。”格拉轉眼歎道∶“我恩師的輕功,也不過如此。”石長老卻說∶“這真是天打的一對,地造的一雙,如能佳配,必為俠侶,可惜他不是小姐思念的十三少。”
格拉聽罷,也覺得可惜,禁不住仰首歎息了一聲。誰知在這時候,也會冤家路窄。卻說天賜他們要出海去找馬禿子,救回十三少,而馬禿子的惡徒之一梁上飛,卻在碼頭其中的一條船上。
這梁上飛原本就是個采花大盜,此時一見黑玫瑰從頭上掠過,淫心頓時震蕩,哪裏顧得上許多,不等黑玫瑰疾遠,便從艙內竄出,箭一般地疾入空中,快似閃電。黑玫瑰一心爭勝,也沒留意身後多了個采花大盜梁上飛,隻是不見了天賜的身影在驚駭。而後來居上的天賜腳尖點了一下桅杆,正在她的頭上疾行,忽然察覺身後有人,先以為是格拉和石長老,再回頭一望,恰巧看見一張獸心淫麵的臉,心裏微驚,卻沒出聲,隻觀其後之變。梁上飛自已為輕功了得,由下而上追上黑玫瑰,左手一探就去抓她的腳踝,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