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就是原主爹,保養得宜,六十餘歲的人了,看上去還跟四十來歲一樣。
但因為當年一件事,父女關係跌之零度,每次說話都說不了幾句,這還是原主爹努力的結果,是以那樣的對話實在是正常至極。
鬱婕施展輕功,已到城池,至左右買了些雲片兒糕才進了宅子,宅子裏是辛受小小的身影勤奮的擦拭桌椅板凳,小廝就站在一旁看著。
兩人見她回來,表現各不相同。
小廝畢恭畢敬道:“主人。”
辛受癟癟嘴,一邊往她身上撲,一邊兒道:“鬱婕婕。”
這孩子除了學話的頭兩年喊的師姑外,剩下時間都喊的鬱婕婕。
鬱婕見此隻是將九尾鞭握在手上,揚鞭,風聲,破衫聲,小小的孩子被她打得砸在牆上,昏了過去。
鬱婕抿抿唇,揚揚下巴,小廝去請東大夫去了。
鬱婕歎了口氣,將他抱在懷裏。
等小廝回來,鬱婕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東大夫是個溫和的人,他搖頭道:“省省心吧,一個月便跑了四五趟了。”
鬱婕道:“帶他去我那屋。”
小廝微微睜大眼,像是在問一向厭煩別人觸碰的她怎麼會把那小孩帶進屋,不過眨眼,便又回複常態。
他沉默著帶路。
她走到大廳坐下,抿著雲片兒糕小口小口的吃著,竟有些甜膩,丁點兒核桃碎末的苦味衝淡了甜膩,吃起來竟還不錯。
不多時,東大夫走過來道:“承蒙惠顧,共二十兩銀子。”
鬱婕摸出二十兩扔給他。
東大夫歎氣答道:“我常到你府上來,知道你出手闊綽,可這次你下手也太狠了,這孩子才這點兒年紀,你就將他後背的皮給抽開了,未免太過。”
“恩。”
“行了,我不多說了,免得抽我一頓,像我這等文弱之人,怕是抵不過呀。”
鬱婕看著這東大夫笑了笑,盡管這笑讓人涼到骨子裏,她道:“我可得罪不起藥王穀。”
作為主角,辛受前部分就算小段時間在受罪,受原主的怒氣之罪,也是因著如此,才會認識在外遊曆的藥王穀穀主三子,才會在崛起之路上多次受傷而不死。
隻是,這藥王穀穀主三子正是因為原主才能結識,像是原主這樣的人,也隻有東大夫這樣不怕冷的人能抗住。
鬱婕眨了眨眼道:“恐怕你以後來的時間不會少。”
“嘖。”
鬱婕道:“掙錢的機會啊。”
東大夫笑道:“棺材鋪和藥鋪大抵是最不希望錢多的地方。”
鬱婕哼笑道:“沒有法子,你不得不來。”
東大夫心善,他點頭道:“也是,我見不得人受傷。”
恰逢小廝走出來,便由他送客。
鬱婕冷不丁問道:“沒留祛疤膏?”
東大夫在門口應了一聲:“你不是有麼,我就沒留。”
鬱婕想了想,的確有這麼瓶藥,不過她不打算給辛受留,還有什麼,能比在一個人身上留疤更能讓人牢記。
她去了臥室,看著趴在床上的辛受,他身上的疤比剛打的時候看起來嚴重多了,背上泛著一層油膩膩的光,想來是藥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