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媽媽搖頭。
他笑了,這是他那麼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卻淒涼的讓人想移開眼。
他說:“我也是,如果我知道怎麼舍棄他,早就舍棄了。”
他問:“媽,你說,蝴蝶飛不過滄海,是不是因為在海的那邊,再也沒有人在等他。所以我已經不找他了,我現在這樣很好。”
他輕輕的笑著。
辛媽媽不忍再看,轉身出去。
早知道,早知道今天,她怎麼也不會和丈夫那樣逼兒子的。
辛受在房裏揉了揉眉頭,不願再想,他不是沒恨過鬱婕,可是恨過之後還是愛他,他能怎麼辦呢。
是他自己想要將辛家大權握在手中,好娶他,卻忘了問少年的想法,得到這個結果也是他活該。
他疲憊看著文件,如果他不這樣逼迫自己,總是會睡得極為不安心。
第二日,秘書提醒:“十點去x大做演講,下午兩點去b市和李家做有關電子產品的交易,下午五點和李小姐共進晚餐,下午七點和詹姆斯先生商談國內外藝人合作一事,下午九點,和王家聚餐商談C市土地競標一事。”
一天忙到晚,沒有一點兒空閑,這是辛受自己的要求,沒人有意見,頂多是多招了一個秘書。
辛受看了看時間,上車去x大,x大學術氛圍濃重,辛受看著稿子念,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場所裏倒也安靜。
演講是一個半小時,提問題半個小時。
他還可以休息兩個小時。
辛受盤算著。
有清朗聲音響起:“請問辛總,如果我想做一件事情,但是別人都勸阻我,我應該去做麼。”
聲音莫名熟悉,他眯眼看著那人,越發覺得那人熟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他嗓子幹澀的回答道:“人一生太短,未必能滿足所有人,所以隻要聽從自己的喜好。”
“那麼辛總呢?”
他越看那青年,越覺得熟悉。
有些人,一但遇見,便一眼萬年。
再相逢,縱使容貌改變,也能認得出來。
他答:“我做到了,我一直在等他回來,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回來。”
青年笑道:“Ido。”
他還想說什麼,青年已經走了出去,他急忙追出,隻見樹下站著青年,曾經豔麗的少年已經長成了美貌的青年。
他抱住青年,無話可說,隻是在想,這個人出現了,再也不能鬆開了,即便是死,也要帶著一起死。
恩,對,他又黑化了。
青年,或者說鬱婕,他已經看出了辛受的不安。
他笑道:“我回來了,不會走了。”
“我該如何信你,我不知道你說的哪句真哪句假,我甚至在想,你說的愛我是不是真的。”
“你就這麼想我。”鬱婕有些上火,上也被他上了,現在說這些。
他揉揉眉心道:“回去吧。”
鬱婕深吸一口氣,沒有口出惡言,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是足夠冷靜的,正因為這冷靜,反而讓辛受越發懷疑。
鬱婕歎了口氣,認真的看著他,覺得他越發像公孫了,冰冷下掩藏著近乎偏執的深情,他愣了愣,難道公孫先生也是個大病嬌,天啦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