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飛接過來,又吸了一口煙說,
“不用了,裏麵就十塊錢!”
“啊?”對方顯然非常詫異,看著眼前被打的紅綠相間的兩人,實在想不通,這十塊錢也值得去拚個命?於是不死心的補充道,
“那你看看有沒有少信用卡或重要證件之類的!”
“謝啦警官,我包裏就一個身份證和十塊錢,什麼也沒少……”
汪飛說的很平靜,就是因為太平靜了,那個警官的表情才顯得有點詭異,曹紹輝當時也愣了一下,身份證丟了大不了再補辦一張,就十塊錢犯得著追了七八條街再差點被人打死嗎?可是看到這位阿sir
一臉的便秘表情後,隻能打著哈哈說,
“警察同誌,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即便隻有一塊錢,我們也不能助長這種歪風斜氣不是?再說,我們倆大老爺們兒,怎麼好意思被幾個小崽子搶了還無動於衷的,你說是吧?”
兩人從警察局出來,汪飛攔了輛車,直接帶著曹紹輝去了醫院,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開好了藥,又打了車回來,整個過程,汪飛表現的還是像個局外人,沒再對這件事發表任何評價;期間汪飛隻問曹紹輝拿了一次錢,之後就掛號,拿單,交費,領藥,他一個人全權辦理,而曹紹輝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要不是看到汪飛過來過去也頂著一張花臉,他都以為,是汪飛帶著他來看病的呢。忍不住歎了口氣,曹紹輝有些無奈,想想不會是是汪飛的“病”又無意中間歇性的“發作”了一次吧?
8月底回了公司,汪飛跟著財務花了兩天時間,又把公司帳目核算了一次,在8月31日當天,把曾經承諾過的200萬以下的欠款全部還清,再之後看看帳上,又剩下了可憐的不到兩百萬。
曹紹輝當時問汪飛,為什麼不嚐試著再忽悠忽悠這些人,看他們願不願意繼續合作,汪飛當時看了曹紹輝一眼說,
“換了是你,你願意麼?”
“這個也不好說,總有個特別貪財的吧?嗬嗬……”
“我不說是因為知道說了用處也不大,再者,我不急著跟他們繼續融資,他們也就沒那麼快知道我還有多少底子,換句話說,至少有些需要再等兩年的,他們還能沉得住氣!”
10月中旬,汪飛接的那種廢料的價格一下子漲了上來,當時他剛好接了下遊一個單子,此時不得不認賠,還好,虧了也就十來萬,雖然不多,但對他們目前的資金情況來說,無疑是一陣小冷風,吹的實在有些難受。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海關的重要人物被查,這些料都進不來了,有的隻能國內收購,因此也難怪價格要漲。汪飛無論是之前與劉明亮一起,還是現在一個人挑大梁,一直是在盯著市場上的風吹草動,很少去關注市場背後的東西,如今這十來萬,也算給他上了一課;有些與政#治相關的人或事,該結交該了解的,還是要花花心思的。
12月的下旬,曹紹輝忽然有三天沒來上班,第四天汪飛是在他們租的房子裏看到他的,那個時候這人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這樣的曹紹輝很少見,所以汪飛當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紹輝,出什麼事了?”
“小飛?你回來啦?來,陪兄弟我喝喝酒!”
“行,沒問題,但喝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麼喝?”
“不為什麼,哥們兒高興,來幹一杯!”
“為什麼高興?”
“為什麼?不為什麼,就是高興,太他媽高興了,小飛我告訴你,今天這酒,你可一定得陪我喝,不然我可真生氣!”
“紹輝你喝醉了!”
“醉?哈,要他媽真醉了就好了,怕的就是不醉,老子現在千杯不醉,來,倒酒啊,娘們兒嘰嘰的,煩不煩啊你!”
“說吧,怎麼了?”
汪飛聲音放柔之後,曹紹輝一下子不吭聲了,緊接著抱著頭,忽然間嗚咽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才抬頭抹了一把臉,轉而繼續去拿酒杯;汪飛沒說話,抬手奪過對方手中的酒,倒自己嘴裏了,之後又倒了一杯,說,
“有什麼不痛快的,你就說出來,能解決的解決,不能解決的,我就陪你一起喝酒,喝到你說夠了為止!”
曹紹輝沉默了一會兒,拿了煙出來點著,然後靠回了沙發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