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竟要勞動我等一起出來迎接”人叢中一個絕美不可方物的少女的極是輕蔑的說道。
她邊上一個俊朗青年忙即拽了拽她的絲袖,示意她不要多話。
誰知此時又有一個美豔騷蕩的少婦用眉眼輕拋了那青年一下,嫵笑道:“就是,起初以為是那個大人物,誰料卻是這等乳臭未幹的小子。當初憑賢兄妹的家世,亦不曾受到王爺的如此厚待”。字裏話間充滿了挑撥。那絕美少女橫了她一眼,似是怪她多話,瞧來二人以前必有所不愉。
蕭楓自是全都耳聞,別人暫且不說,可他在‘活死人墓’裏經那‘七星奧相’的伐筋洗髓,再加前些時日參悟出的‘太陰劍’。須知那‘太陰劍’本是載錄於修真前輩黃裳在‘悟道飛升’前唯一編輯的《太陰悟真篇》內的高深法決,是以不需立意發勁,周身自動,
自然而然。因而隻要在他功勁範圍內,一切大自然的起始終滅,萬物靜動,俱都一一如心。
何況是這些閑言碎語。不過蕭楓是初來乍到,倒也不能隨便翻臉,隻是心下暗惱。不過在他聽得美豔少婦的聲音後,直覺耳熟,小思片刻恍然大悟。
這美豔少婦原是那日在山林裏與完顏守堅風liu快活的毒辣
魔女楊妙真。蕭楓心想:既如此,我需裝作不識,萬一被她曉得,隻恐她暗下辣手。
此時拖雷又是“嗬嗬”大笑道:“蕭先生,我背後這些英雄好漢俱是與你一般來為本王助陣的武林名宿,噢……當然還有這兩個不讓須眉的巾幗”。說完又是有極為得意的看著那絕美少女及楊妙真‘嗬嗬’笑著。“那呀,是王爺過獎了”楊妙真媚笑道,接著用那極具風情的眸瞥了拖雷一下。
那知拖雷渾然不覺,直笑道:“蕭先生先回答,先回營,我等入賬敘話”。又轉頭道:“諸位好漢,今日我等為慶先生來營,俱都開懷暢飲,可好”。說完拉著蕭楓的手,逕直往營內而去。
諸人聽了要開懷暢飲,當下轟然應諾。可不是為了要慶蕭楓而來,隻為了能放懷暢飲而已,是以個個喜色顏動。
一路蕭楓細觀拖雷,見他語出熱執誠,為人座豪爽,大有草原男兒風範,不禁甚是投緣。暗忖:不怪有這許英雄豪傑爭相來投,看此人手腕極為高明,就連自己這初來之人都大生赴湯蹈火之心。厲害,厲害……
此時蕭楓還注意到二人,其一是一年老番僧,看似已至古稀,長的肥頭大耳,神色淡然而無欲,微閉雙眼,到是頗俱佛祖麵相,可雙眼睜眨間精光四射,心知定是難惹之人。其二卻是一小道士,約莫十五六歲,身材瘦弱,麵目還算清秀,隻是身上那件道袍卻是不敢恭維,實是極髒,但雙眼黑溜靈活,透著一股機靈。蕭楓自下山以來,尚未遇見過道士,這時一見不由憶起山中歲月,甚感親近。
到的中軍大賬,隻見此賬極為巨大,足有數丈方圓,周圍站滿了殺氣騰騰的護賬勇士,有執盾牌舉刀斧,有執長矛掛勁弩,似是隨時衝鋒陷陣一般。個個神情肅穆,彪悍威猛,蕭楓望了,頓感起敬,尋思道:有了這等威武雄壯之師,何愁不天下一統,或許也應了那《太陰悟真篇》裏所說的‘堂堂正正,無往不摧’這句歌訣。
隨著拖雷進的帳內,首先入眼的便是中央那大大的桌案,案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後頭懸掛著一幅巨大的軍用地圖。地上鋪這許必然之物,便再亦不見其餘奢侈用品。瞧著這軍帳尤不象是大蒙古帝國堂堂監國王爺所居,裏麵一應擺設,煞是簡陋。
踏進帳內拖雷大聲道:“諸位,入席……入席”。又喝道:“左右……上酒”。隨即拉著蕭楓把他置於左首首席。行止間顯得甚是豪爽,那等不拘小節的性格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蕭楓也不推脫,當即安然坐定,轉眼四顧,瞧著那年老番僧自居於右首,亦是赫然入座,而小道士則默默坐於帳角。再瞧那楊妙真與那對兄妹固然是毗鄰而坐,可那絕色少女把香首一別,極是不屑。蕭楓見及不禁失笑。
片刻之後,便有侍衛取過烈酒乾脯,瓜果鮮蔬,布列於席,這時諸人俱已安坐。
拖雷舉起酒杯,朗聲道:“諸位,本王何德何能,得諸位絕世高人,英雄豪傑爭相來助。在此謹以手中之杯酒,敬諸位一杯”。說完仰頸而幹,繼而又道:“今日裏諸位開懷暢飲,定要不醉不歸才好”。眾人聽了轟然叫好,隨即暢飲不休,氣份極為熱烈。
一時間,杯觥交錯,大朵快頤。
片刻,諸人飲後,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隻是多數人目光瞄向蕭楓。心上各自揣測:不知這少年何方神聖,竟引的王爺大加禮遇。看歲數不大,武學修為定然一般,與我等想比自也大大不如。又聽王爺稱呼他為先生,如此想來必是兵學大家,來替王爺出謀劃策的。
正在此時,那楊妙真忽而向著拖雷舉杯嬌笑道:“王爺,今日蕭先生到來,妾身看王爺甚為高興。大有‘漢高得韓信,貞觀遇魏征’之味,想來蕭先生必有甚麼非同凡響之處”。說完望了望眾人又道:“我等亦俱為好奇,甚想瞧瞧先生的高明手段”。
眾人此時望著拖雷和蕭楓二人,靜待反應。
拖雷對著眾人嗬嗬笑道:“先生的手段,本王自是曉得。隻是要先生在此稍露高明,本王又懼這軍帳狹小,恐是先生施展不開,不如改往日後”。拖雷自是明白全真派的厲害,這蕭楓既是‘仙師’丘處機派來又是‘仙師’丘處機的高徒,必是不凡。如若叫他象小醜般露點手段,想那修真之人何等傲氣,隻恐他拂袖而去,故而即忙在旁出言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