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領三萬蒙古大軍出宋境,直奔鄧州。
一路上還在想這唐家莊的事,隻覺此事既驚險,又好笑;既可悲,又可歎。
驚險的是那日在唐家莊外,倘若不是覺得時辰待的太長,徑直進莊先救出了唐老爺子;那麼唐老爺子不是功力盡廢,就是已被弑殺;到時唐雪的眼淚恐怕可以把這三萬大軍給淹了。
好笑的是蜀地的武林群豪竟是那般搞笑,在生命受到威脅時竟爭相揭醜,群起諂媚。
可悲的便是大宋,所謂的江湖好漢居然是這等小人,隻恐不需敵國來犯,大宋便先自亂了。
可歎的是唐雪被她父親留在莊裏不能隨他一起出征了,這些時日他已習慣了唐雪的照料。
不過那楊妙真以後倘若遇到了,實是不知應該怎樣處置好。
雖說但她行事的手段,令人發指,使人不得不畏她三分,可她也是為了抗金大業,一直在東奔西跑,比那些大宋的須眉男兒都強勝百倍。
正在蕭楓一路思慮,忽然有斥候來報,說道離鄧州城尚有一日路程,不知是連夜急趕,還是歇息一晚,明日趕路。
蕭楓對著三萬大軍打量了一眼,見他們個個形態困疲,精神不佳。
他也知道,這幾日為了把在唐家莊所費的時日,給趕回來;三萬大軍毫無怨言的急行軍了三日三夜,一路馬不停蹄的疾馳,實已累極,乏極。
於是丹田運勁,大聲道:“今日就地歇整,明日一早出發,爭取在明日日落之前趕至鄧州城下”。
蒙古大軍齊聲應‘是’,無喜無悲,從容之至。
這等樣的傳今方式也就蕭楓可以辦到,其餘將領俱是身無內力之人,隻得靠那傳今兵傳遞。
不過這樣一來,蕭楓軍中的傳令兵幾近失業,這些時日他們也頗多牢騷。
鄧州蒙古軍雷大營內。
拖雷肅容光煥發道:“諸位將軍,那禪華善領十萬金軍駐紮在城北,豐阿拉率十萬金軍鎮守鄧州城池,兩軍交相乎應,首首尾相顧,這鄧州城到是被他們守的固若金湯”。
“而我軍隻有五萬,三萬援兵又不知何時能到?速不台將軍麾下騎兵,又正在黃河沿岸阻擾完顏呼邪和哈達的十人餘萬西軍及‘忠孝軍’,任務之重可想而知,決然沒有餘力來相助。”
說完頓了頓,又道:“我軍此時的情形極為艱巨,滅鄧州則能滅汴梁,倘若敗了,則前功盡棄。不知諸位將軍有何妙計,盡管提出,本王自會斟酌。”
眾將一聽,頓時人人絞盡腦汁,在那苦思冥想,過得片刻,卻沒有一人能說的出個所以然,隻得以熱切的目光望著拖雷。
隻因他們都是拖雷的老臣子了,隨著拖雷征戰四方,滅西夏,伐高麗;那一次不是拖雷的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使得他們獲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在他們心中,拖雷就是大蒙古國的雄鷹,就是無敵的象征。
是以此刻又是很自然的望著拖雷,充滿信心。
而拖雷想要的也是這種結果,因為此戰,他實已有了定計但又恐眾將心底不穩。是以先提出此刻嚴峻的外圍情形,又經巧妙的提問,使他們無柰下隻得全心的信任拖雷。
這般有些‘破釜沉舟’式的戰前鼓勵,拖雷也是從漢家史書中學來的。
這時拖雷大喝道:“明日拂曉,大軍鄧州城下叫戰”。
夜晚,彎月高掛,漫天星辰閃爍。
蕭楓一人正在帳中細細推敲《北鬥七星訣》和‘毗盧遮那碎印之間所隱含的妙奧,正覺有所領悟。
忽有一人撩簾而入,蕭楓抬頭一看,竟是楊妙真。
這時的楊妙真頭挽化髻,斜懸步搖,身著宮裝,服飾為半透明的霓絲所織;羅衣香褂,素手輕拂,露出羊脂玉般的嫩臂,綰臂的金環,頸間的明珠,交相映輝;胴體若隱若現,一時間衣香鬢影叫人目眩神迷。
蕭楓沉聲道:“你來做甚”?
楊妙真素手輕拂雲鬢,極盡誘致,淡淡笑道:“我不能來麼?”接著又用極媚的語氣道:“冤家,為何用這樣的態度來嚇唬妾身?你瞧,妾身的心兒都在怦怦的跳”。
說完姿態幽雅的坐在了蕭楓身側,挺著驚心動魄的白嫩酥胸眼媚臉媚的盯著蕭楓,那射出的糜情欲火直欲把蕭楓融化。
蕭楓不由麵色漲紅,身子微微的向旁挪了挪,甚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