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天甫黎明,拖雷率大軍至鄧州城下叫戰。
鄧州城禁閉四門,拒不迎戰,至晌午,蒙古大軍席地而坐,仍舊不退。
金國大將禪華善剛勇,見蒙古大軍那般大意,不由蠢蠢欲動。
過了許久,蒙古軍在城下吵吵嚷嚷,你推我擠的準備收兵回營;禪華善十萬大軍忽從側麵殺至。
蒙古大軍倉促迎戰,不過數合,即一潰數裏,拋旗投戈,望西而去。禪華善大喜,在後奮追。城中豐阿拉見有大功可領,忙也引兵出城,隨後掩殺。
至一小穀,忽有數十根巨樹擋路,禪華善心知不妙,急令退軍,但為時已晚,崖上亂石如雨,金兵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
時數九寒冬,天幹物燥,蒙古軍用火油,火yao,焚燒山穀;刹那間,火光衝天,煙熏火烤。
可憐那十萬金兵自始自終,未與蒙古人短兵交接,就被大火淹沒,禪華善被箭石射中,以身殉國。
豐阿拉在後見了,不思援救,徑直回城。待到城下,鄧州已然易幟。慌忙間直去汴梁。
拖雷大軍隨後掩殺,至百餘裏處,忽見前方塵霧蔽天,呼嘯不絕。
原來蕭楓的三萬大軍也恰好到達,兩軍夾攻,金兵士氣衰竭,潰不成軍,豐阿拉隻身逃去。
自此金軍隻餘金都汴梁一座孤城。
兩軍會師,休整數日,即全軍開拔直撲汴梁。
金主完顏守緒得報大驚,隻歎天亡大金,君臣同悲。
完顏呼邪與哈達一路馳歸,急援京都,途中數次遇蒙古大將速不台阻擾,進程尤緩,迫於無奈隻得兵分兩路。
一路渡漢水,牽製速不台,有哈達領軍;一路由完顏呼邪率三萬‘忠孝軍’鐵騎星夜兼程,疾赴汴梁。
哈達過的漢水,屯兵順陽數日,不聞蒙古兵蹤跡,即麾諸軍出,進虞山,忽現速不台蒙古大軍。
哈達急令金兵分據地勢,搶占高地,列陣以待;誰知蒙古大軍到了陣前,不發一矢,驟然退去;哈達亦下令收軍,如此連續數次之多。
部下均道追擊,哈達心下驚懼,嘴上自不承認,於是言道:““蒙古大軍不戰自走,定懷詭謀,我軍倘若追去,豈不正中彼計!”遂自行軍。
到一山岡處,蒙古大軍又自前現。哈達歎道:“蒙古軍真神出鬼沒也”。
內心駭懼,實不敢和蒙古軍交戰。又對諸將道:“如此變生不測,我軍士氣必衰,而蒙古軍隊伍嚴肅,行列整齊,定是不可輕敵,何況不定又要退卻。”是以命金兵不用備戰,隻往旁道走避。
怎奈此次蒙古大軍萬蹄齊發,轟鳴震天,由三組各三千人組成的中軍先鋒騎兵隊,排山倒海般地朝山丘上的金兵衝刺。
哈達無奈,隻得與蒙古軍對仗。
滿天箭矢交射下,兩方騎兵就在長達數裏的丘坡中段相遇,近身廝殺,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兩下廝殺下,蒙古軍少,片刻又自退去,哈達見了大增勇氣,驅兵掩殺。
那料蒙古兵退了十餘裏後,複又回擊,箭矢如雨,弩無虛發;金兵猝不及防下,死傷極多,不由慌亂,士氣衰竭下,又想退卻。
此刻蒙古大軍在明月映照下排排長刀,閃耀銀光,怒馬衝擊,殺氣騰騰,在金兵中十蕩十決,盡情蹂躪,口裏‘嗬乎,嗬乎’的喊叫不已。
哈達慌亂下就想逃走,幸帳下部將奮勇,令前排的騎士均手持長盾,另一手持槍,以擋挑敵人箭矢,後方的戰士則彎弓搭箭,準備射進敵陣之內,掩護前方戰友破入敵陣去。
攻拒良久,速不台見不能盡滅金國平西大軍,於是退卻。
這時哈達帳下部將言道:“速不台軍隻三萬名,輜重居去三成,僅餘萬五,今相持二、三日,倘若乘他退兵,出軍奮擊,不患不勝!”
怎奈,哈達又道:“江路已絕,黃河不冰,他既入我大金腹地,已無歸路,實乃孤軍,我等可待他自斃,何用追擊!”想是已被嚇慌,故而膽怯,嘴上還自在強硬。
翌日,蒙古兵不見蹤影,哈達命斥騎四出,探知音訊,片刻斥候來報,說道蒙古軍已然北歸。
哈達遂興高采烈的率軍疾趨汴梁。
正在前行,募地斜刺裏閃出蒙古軍,竟將金兵衝作兩截。哈達忙分兵接戰,等到敵軍殺退,後麵的輜重,已是不見,哈達頓足不已。
如此速不台即用鐵騎五千,追尾金軍;金軍還擊,他偏退去,金軍啟行,他又來襲,弄得金軍不遑休息,且行且戰。
哈達途遇兵敗的豐阿拉,於是一路同行。
到了汴梁,豐阿拉談笑自若,與哈達並入城內,收集部兵,偽稱大捷,總是豐阿拉奸猾。
金廷百官,俱都上表慶賀,金主完顏守緒大喜,大宴百官,全國慶賀,君臣醜甚,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