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從殿下認識司馬霓裳之後就漸漸的變得越來越開朗。不再似以前那般冰冷得幾乎沒有一絲人情味。看來留下司馬霓裳是正確的選擇。
正在碧兒與榭紫懿說笑間,古色木門突然被人推開,似乎非常焦急。榭紫懿心中一驚,望向來人,原來是帶來的侍衛周鑫。
“何事如此慌張?”
周鑫上前單膝一跪。嚴肅道:“殿下,江夫人……死了。”
“什麼!”榭紫懿聞言驚得一躍而起。不是吩咐過了,不許她透露與他見麵之事麼?怎麼還會被人暗殺?
“您吩咐奴才去找江氏幫助尋些證據,順便保護江氏。奴才不敢耽誤,剛一接到命令就趕往江氏的住所。可是奴才一進屋便看到了她懸掛在房梁上的屍首……再探查時,竟然已經死了些時辰。奴才該死,沒能保護好重要證人。請殿下降罪!”
“罷了,你先起來吧。”榭紫懿言語中有些無奈。竟然是死了些時辰?江氏昨日很晚才見過自己,也就是說……在她回去不久就被暗殺了。
不由得,劍眉緊緊相擰。這麼說來,不是她的行動被別人掌控,就是自己被監視了?莫非是胡德貴?哼,若真是他……未免也太過猖狂了!
“殿下,現在我們怎麼辦?”碧兒心中也是有些詫異。隻怕江氏的死沒有那般簡單……
榭紫懿望了望碧兒,便將信箋遞給她道:“碧兒,霓兒的信你幫我看,回來告訴我內容。現在,我去辦點事。”說完,就一個閃身,帶著周鑫出了客舍。
碧兒還要說些什麼,榭紫懿卻已是走遠,於是心中無奈隻能坐於木凳前拆開信箋。可是,映入眼簾的字句卻使得碧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唯有急急的收起信箋,閃身去追尋榭紫懿。
榭紫懿帶著周鑫來到默州縣衙,心莫名的慌亂卻不知何故。無奈之下也隻能強行的壓了壓內心的煩亂。望著衙門中急急趕來迎接的齊縣令一臉惶恐不安的神情心中冷笑。
今日的榭紫懿依然是那身墨藍錦袍,袍上青絲繡著九龍飛天祥雲片片。墨色長發用一支玉簪綰起。腰間有同色的綢緞束著,微風過處隨風飄舞。
榭紫懿站在門前雙手負立,濃黑的劍眉沉靜的微皺,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含著冰霜。王者之氣內蘊,儼然便是天下唯吾獨尊的氣勢。讓人望而畏之不敢逾越半步……
齊縣令顯然已被榭紫懿這樣不怒自威的氣勢震懾,哆哆嗦嗦的來到他身旁匍匐而跪:“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嗯。”榭紫懿冷冷的應了一聲,也不叫他起身,盡自往公堂而去。
齊縣令低首望著榭紫懿踏入公堂,待到他離得遠了才敢起身。
來到殿堂前,仰頭便可望見“明鏡高懸”四個大字。榭紫懿冰冷的重重一哼,心中怒火騰升……這群狗官,怎麼配得上威嚴的公堂!
再轉身便正襟危坐,一雙邪眸冷冷的望向齊縣令:“齊縣令,聽說前不久你這收押了一位叫江聞賢的罪人是麼?”
“是……”齊縣令悄然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轉頭向著師爺使了個眼色又道:“殿下,那江聞賢誣陷朝廷命官不說,還妄想賄賂下官,所以下官已經將其收押。”
“哦?那當真是犯了重罪。”榭紫懿唇邊淡出淺淺笑意:“可是,本太子聽到的事件可與齊縣令所說的有些許差別……”
“殿下!請您相信下官……”榭紫懿言語還未結束,齊縣令便突然跪地有些驚慌:“那定是有人造謠。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啊。”
“齊縣令,你慌張些什麼?本太子也沒說不相信你,先起來吧。”
“謝殿下。”
“本太子不過以為此事頗為有趣。齊縣令,帶本太子去見見那江聞賢吧。”
“這……”
“怎麼?齊縣令有為難之處?”榭紫懿望著似乎為難的齊縣令冷語。
齊縣令抬首望了望榭紫懿,此時師爺正好端著沏好的龍井而來,於是不得已道:“殿下請品茶稍後。那江聞賢因多日居住牢中有些汙穢,待下官派人前去將他整理一番再帶來麵見殿下,以免汙了聖目。”
“嗯。”榭紫懿望著將茶水送到麵前的師爺沉靜應聲。
茶香飄過之時似乎帶起某種異樣的氣息,榭紫懿冷了冷眼:“齊縣令,不如你也坐下陪本太子飲茶等候如何?此茶就先賞你了……派下人再去重新為本太子沏一杯。”說著向周鑫使了使眼色。
周鑫便心領神會的將師爺遞上的茶送向齊縣令。
齊縣令望了望端在麵前的上好龍井有些猶豫:“殿下,您的茶下官怎敢輕易飲用……”
“怎麼?嫌棄本太子賞賜過於低廉?”榭紫懿靠向椅背斜了斜身子,言語陰寒。
齊縣令知道此茶已經拒絕不得,唯有顫巍巍的遞手接過早已置入劇毒的熱茶。看來,如今是天要亡他……隻希望那神秘人莫要怪罪他不願加害太子放了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