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無辜被害(1 / 3)

顧擁軍迷瞪地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中他做了個夢,見到那個殺手悄悄地來到他的身邊,把一柄冰涼的刀刃輕輕地貼在他的臉上,獰笑著對他說:“嘴巴閉緊點,千萬不要亂說,否則,你全家人都沒命。”

他驚叫著從夢中醒來,發現一個人正無聲無息的站在屋中央看著他,頓時嚇得他奚奚索索地往後退。

“擁軍,你怎麼了?”他鎮定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妻子站在他的對麵。

“沒怎麼。”

“那你怎麼收這麼早呢?”

“有點不舒服。”

“到床上睡吧。”

“好好。”

顧擁軍脫衣躺倒床上,然而,那個噩夢仍然纏繞著他,一直到天亮也沒有睡著。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夢中的場景竟然活靈活現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第二天晚上,他仍像往常一樣在東方不夜城等著拉活,還不到散場的時候,上來兩個客人。他們要去市郊的一個賓館。他想都沒想就拉著他們朝那個賓館的方向駛去。當車駛到燈稀人靜的地方,那倆人凶相畢露,拿槍*住了顧擁軍,惡狠狠地對他說:“哥們,停車,我們問你點事。”

“兩位大哥,我今天還沒開張,手裏沒有錢。”

“我們不是搶錢的。”真實的恐懼代替了虛渺的夢境,他明白自己遇到麻煩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瞪著兩隻耗子似的的眼睛看著他,很隨意地問了一句:“你叫啥子名字?”他說的是一種四川侉話。

“顧擁軍。”

“那天晚上的事你都看見了?”

“啥事?哪天?”顧擁軍假裝迷惑不解地問。

那家夥一下子笑了,說:“你是裝傻嘛還是挺像?我想問你,那個包包讓誰拿走了?”

“什麼包包?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如果你不說,下場和那個人一樣。”他晃動著槍口說道。

“別開槍,我說,我都說。”顧擁軍莫名其妙地害怕起來。

“是不夜城的一個小姐拿走了。”

“叫啥名字?”

“這個我真不知道。”

“能認得嗎?”

“能。”

“這裏不過就二百多小姐,過兩天我們把他們的照片都拿來,你給認一下,找到她就沒你的事了。”

“行,行,我一定幫你們找。”

“這就對啦,做人一定要識實務。”他重重地拍了顧擁軍一下,口氣嚴厲地說:“今天晚上的事跟任何都不要說,懂嗎?”

“懂,懂。”那個人丟下一張百元的大票,便同另一個人下了車,很快他們就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驚恐與懦弱占據了顧擁軍的心,他像一隻受傷的小鹿,一邊舔噬著自己的傷口,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那兩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顧擁軍理理自己的思路,心驚膽戰的調轉車頭把車子又開了回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個家夥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就在顧擁軍拉著那兩個人離開不夜城十五分鍾後,於建中帶著他的兩個組員穿著便服也來到了不夜城。經過這兩天他們縝密的偵察,已經查實了死者的身份。這名被害人叫王勁鬆,是本市一名很出名的律師。目前還沒有找到他被害的原因,也沒有多少破案線索。他們到這裏來是想找到那個揀到包的三陪女,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當然,他們這樣做無疑於大海撈針,最多也就是碰碰運氣,連那個小姐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清楚,又怎麼能把她找出來呢?他們三個人分頭調查了一番之後,一無所獲地離開了不夜城。

這時,於建中警官又想起顧擁軍,他覺得突破口應該還在他的身上,於是馬上給他撥通了手機。但是,手機響了很久他都沒接。他放下電話,覺得這件事真是很奇怪。

那兩個人從顧擁軍的車上離開後,他剛往回開了有兩分鍾,就遇到了一隊設卡的警察臨檢。幾個警察在他的車上搜查一會兒,不知道怎麼的就收到了一大包白粉。看到這種情況,他驚慌失措,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警察也就很不客氣地將他帶回了公安局的稽毒處。

按例審訊之後,顧擁軍便糊裏糊塗的被送到了看守所,一進去去之後立馬就被剃了光頭。當沉重的鐵門在身後“哐啷"”一聲關上的一霎那,他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倒這麼大的黴,也不知道自己寶貴的生命會不會屈死在這漆黑的牢房中。看守所的大通鋪上趴著三十多個腦袋剃得鋥亮的嫌疑犯,一個個都瞪著要吃人的眼睛望著他。他們臉色蒼白而發灰,鋥亮的頭皮泛著一股瘮人的青光。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陣勢,雙腿立刻就軟了,眼前漆黑一片,撲通一聲就坐到了地下。這時從鋪上跳下兩個膀漢,徑直走到顧擁軍的麵前,氣勢洶洶地大喝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