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軒頭偏移了一些,仿佛在耐心傾聽著什麼。
一下,一下又一下……
然後他露出比剛才更詫異的表情,問許圓,“你有心髒病?”
許圓眨了眨眼,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怎麼了?有問題嗎?”
“嘖。”沐軒收回手術刀,完全沒有顧忌地將手掌放在了全然暴露在光鮮之下的胸上,感受著心髒緩慢的跳動。
隨後,在白熾燈光下,他端詳了許圓的臉很久,上半身體緩緩湊到了她身上,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你呢,不吃藥,還有三個月的壽命。”
灼熱的呼吸在耳根處回蕩著,卷起一層層的戰栗。
他的手掌遊移到鎖骨處,觸摸到了一片粘稠的血液,他接著在她耳根附近,說了句,“反正你都會死……不如……讓我睡一回吧?”
尾音猶如魅惑的香水,暈染而開。
許圓扭頭,正對上他挑起眉毛,朝自己微微一笑。
“我現在有可以拒絕的條件?”許圓笑眯眯地反問。
“很遺憾,看起來沒有。”沐軒唇畔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我本來以為今天能收獲頗豐的,可惜,你的心髒沒法用了,那,總要補償我點別的東西吧?”
許圓至始至終都是一副跟自己無關的沒心沒肺樣,“哦?所以以後別人也能這樣抵消自己的器官嗎?”
“當然不行,我可是有潔癖的。”沐軒回答的很幹脆,“你長得漂亮,也算過得去了。”
“原來是這樣。”許圓笑眯眯接著問,“你手上全是我的血,也有資格說有潔癖?”
沐軒挺直了身板,他收回擱在許圓身上的手,右手上沾了點許圓下顎剛才被他劃破之後留到鎖骨處的血液。
“你說這個?”
白皙的手掌不過是沾上了點點快要幹涸的血跡。
許圓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將手掌湊到了自己的嘴邊,將它一點點舔了個幹淨。
然後,他俯瞰著許圓,仿佛在看著自己的獵物。
從始至終都是看獵物的眼神。
他彎下腰來,唇瓣相觸,柔軟的,冰冷的,混雜在其中,他的手向下遊移,掠過自己用手術刀劃開的衣物,觸碰到她略帶溫度的皮膚。
……
“你來……這多久了?”許圓忽然問了句。
“這種氣氛下,不該問這種問題呢。”沐軒輕笑,眼底閃爍過微微的光芒,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說著,他想起了什麼,左手往上,悄無聲息地覆蓋在她的左胸口上,感受著那裏輕微的跳動,旋即有點意外地挑眉。
“真是厲害,哪怕這樣,心跳頻率還是這麼沉穩,許圓,我開始有點相信,你的確是傳說中的殺人魔了,你殺人的時候,也能保持這麼冷靜嗎?無論何時何地都能……”
許圓沒等他說完,接過話,“是啊,隻要你一低頭,我就能咬斷你的脖子呢。”
她滿臉笑容,雙眼都愉悅地眯了起來,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沐軒神情收斂了下,“……狗狗嗎?”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