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許圓睡了很久。
也許是沐軒在監獄裏的權力夠大,並沒有人在乎她究竟去了哪。
醒來的時候渾身的疼痛簡直像是拆散了又拚裝在了一起,許圓對疼痛的忍耐力還是一如既往得高,她本身是感受不到什麼的。
從床上無所顧忌地跳了下來,沐軒並不在,窗簾外遮擋著燦爛的日光,沐軒的房間裏除了自己這床被子之外,整潔得纖塵不染,角落處有一麵鏡子。
許圓赤著腳,光溜溜來到鏡子前,白皙的肌膚被折磨出緋色的痕跡,脖頸處全是沐軒刻意咬出來的印痕,他好像說什麼來著……
給自己的人標個標簽,他潔癖太嚴重了,既然是獨有的,那麼絕對不能給別人碰。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地方都是吻痕,咬痕,足以見昨天的廝殺慘烈。
許圓頭發雜亂的披散著,呆了幾秒,聽到後麵傳來聲音,“怎麼了,在瞻仰我昨晚的成果?”
許圓回頭,沐軒抱胸依靠在門邊上,臉上是一貫的嘲諷笑容。
許圓也沒什麼溫存的意思,她毫不客氣地抬起手,攤開手掌,念了句,用嘶啞的嗓音說了句,“藥。”
沐軒早就準備好了,把手裏的白色塑料袋徑直扔了過去。
許圓穩穩當當地接住了藥袋,禮貌性地回了句,“謝了。”
說完,她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從門口走了出去,經過沐軒身邊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攔。
許圓出了門,外麵的溫度熱烈到哪怕是這具身體本身的體寒也都無法抗衡,背後滲出薄薄的汗水,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監獄在哪,就打算隨便走走。
烈日之下,不遠處有顆巨大的樹,樹蔭底下斑駁著光影,隨著微風颯颯作響,那光影碎裂成一塊塊精美的琉璃片,璀璨流光。
許圓遠遠看見兩個女人坐在底下,其中一個穿著警服,另一個則穿著和許圓昨天穿的監獄服,輕搖著扇子納涼。
“寶寶也很久沒有見到太陽了,對嗎?”穿著監獄服的少女看去不過十八九歲,頭發被剪成了齊肩短發,更顯的她年輕活力。
與許圓這種病弱似的精致美感不同,少女的美還存在於她溫柔的神情之中,她一手撫摸著鼓起來的大肚子,不停地對著即將出世的寶寶自說自話,眼中飽含著期待。
這應該就是女主,曾珍了。
女獄警站在她身邊,一貫鐵人的神情也流露出一絲溫情,“寶寶會平安出生的。”
“謝謝。”曾珍懷抱著巨大的希冀,仰頭深吸了一口氣,“真希望,哥哥他也能趕緊勞作完畢,來這邊看看寶寶。”
女獄警剛想回答一句是啊,屬於警察天生的洞察力使得她一下子發現了踏入樹蔭範圍內的許圓,“你是……?!”
許圓瞅都沒瞅她一眼,滿心注意在曾珍鼓起來的肚子上,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仿佛要看出個花樣來。
她沒見過女人大肚子的樣子,當年梁護士懷孕,由於精神病院特殊的情況,為了保證胎兒安全,都是特意請了半年的產假在家的。
導致現在許圓根本連女主都沒心思管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