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我可以摸摸看嗎？”
許圓走近了一下，向曾珍征求了下意見。
曾珍表情有點意外，還是彎了彎嘴角，“嗯，小心點就可以了。”
許圓蹲下身來，小心翼翼地將手擱在了鼓起來的肚子上，曾珍穿的監獄服衣料格外薄，許圓手掌裏仿佛能感受到肚皮下寶貝跟隨著脈搏在同樣的跳動。
“好神奇……好神奇的感覺。”許圓感歎又吃驚，她仰頭問曾珍，“小寶寶在裏麵要怎麼出來？”
“呃……”曾珍被這問題問的有點不知所措。
她也是最近看了育兒書才勉強了解了點分娩的知識，但是當著麵說出來還是有點羞澀。
所幸許圓並沒有強求這個答案，她還在感受著寶寶在肚子中的跳動，忽然，一陣劇烈的顫動傳來。
“啊！寶寶踢了一下。”曾珍詫異地說了句，隨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對許圓說，“他可能在歡迎你呀。”
“歡迎我？”許圓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笑容更加甜美地撫摸著肚子，回答般說了句，“謝謝歡迎。”
“誒，你到底是誰？”女獄警在旁邊盯了半天，她沒感覺到許圓身上的惡意。
可是她穿著詭異寬鬆的男人襯衣，還隱隱約約看得出來裏麵什麼都沒穿，而且衣服上也沒寫監獄的號碼牌。
許圓收回了手，瞧了眼女獄警，漫不經心地，“唔，我叫許圓，對了，我不知道我住哪兒了，你能帶我回去嗎？”
“什麼！你！你就是那個——”女獄警剛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就要衝上來捉住許圓。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直安詳坐在一邊的曾珍忽然大叫起來，她皺著眉頭，捂著肚子，呼吸急促，“肚子……肚子好痛好痛……是寶寶……寶寶要出來了？”
女獄警和許圓同時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們看到了有液體從曾珍的下體緩緩流出來，女獄警到底還是有點經驗的，她當機立斷，說了句，“是真的要生了！羊水破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她湊近因疼痛難受的不得了的曾珍，對許圓說了句，“你現在這照看一下她，我趕緊找人過來！”
許圓連點頭的時間都沒有，女獄警如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轉眼消失在夏日的熱浪之中。
“好痛……唔……好痛！寶寶，你再撐一會……媽媽會好好把你生下來的。”曾珍一手撐著身體，劇烈的痛感從下體傳來，汗水從額頭滑落到兩頰。
許圓再次走到她身邊，伸出一隻手來。
曾珍喘著氣，無措地瞧了一眼她，瞬間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一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借了把力氣，繼續忍受著這強烈的痛苦。
“寶寶想出來了嗎？”許圓斂去平日的笑容，表情不見慌張也不見焦急，好像隻是在日常聊天。
“呼……是是啊。”曾珍捂著肚子，回答著她的話，時不時還要閉眼強忍著一波波襲來，仿佛永無止境的痛楚。
“做母親，很偉大呀。”
許圓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著曾珍，她仰著頭，透過樹葉的縫隙，日光映照斑駁在臉上，溫暖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