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黃醫生細數這些年許圓在院裏作威作福的生活實在是太難了,這就是部血淚史啊!淚水漣漣,控訴無門。
是許圓讓萬千患者懂得了堅強,刷新了所有醫生和護士們的認知上限。
還有這種操作?
還可以這樣玩?
總之,直接的影響就是黃醫生日漸稀少的頭發,和養成了他每天早上醒來,總懷疑是不是又被院裏打爆了的錯覺。
院裏所有人的三大錯覺。
許圓今天好像很乖。
聽說許圓今天不在院裏。
救世主出現了,許圓被帶走了。
而對於梁護士來說,除了感謝許圓鍛煉出她這種奔三婦女強悍的跑步能力之外,就是感謝院裏給她放產假放了三個月。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金光沉積,水箱中的女人緩緩睜開雙眼,靜如山巒的眼瞳,死水一樣毫無生機,鑲嵌在巴掌大的臉中,展露出來氣質格外孤僻乖戾。
在場一片沉寂之中,啪嗒,清脆的一聲響起。
就站在水箱最近的科研小夥子渾身一顫,還沒來得及從震驚之中回神,趕緊拔腿就往後跑。
“快走!箱體要裂了!”
倏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碎裂的聲音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綿,從中心擴散到四周,嘩啦一聲,水箱完全碎開,所有碎片夾雜著大量的水一起垂落在地麵,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許圓踩著水,落回到水箱的底座上,冰冷的衣衫熨帖著她嬌小的身材,看的人都忍不住冷的發顫。
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也沒有轉變。
自始自終,從睜開眼的一瞬間,許圓就看到了易城,與他的視線對上。
隨後,緩緩綻放出一抹燦爛到絢麗的笑容來。
在場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水流衝擊到自己腳下都毫無知覺,他們看著那名被水打濕了的女人,內心無可避免升騰起一種無由來的恐懼。
並不是空穴來風,她就那樣笑容燦爛地站在原地,不高不壯的身體,可是就單單佇立在原地,不少人也感覺到了壓迫。
這個女人不簡單!
不少易城的手下隻聽說過其人,根本沒有見過,他們僅僅知道老大喜歡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多年前重傷過老大,後來在即將被判入獄之際,被一紙精神病診斷書就下來,轉入了第三精神病院。
許圓挽了挽眼前濕透黏在一塊的頭發,赤著腳,往前走了幾小步,一個輕巧地跳躍,落到了地麵上。
不少人默默給她讓出了位置,留下一條路直通易城所在的地方。
她臉上從容散漫到可怕,雙眼彎彎,笑眯眯地走向易城。
易城發怔,心口隱隱約約疼痛起來,尤其是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時,那股熟悉的感覺再度回歸,較之九年前更為暗湧的情感一瞬間迸發出來。
……果然是她。
她回來了。
這回,是真的她。
不等他人反應,許圓身影一閃,手裏瞬間出現了一把黑色的槍,與此同時,那群黑衣手下中的一人也發現自己的配槍不見了。
“易城,我等這一天,真的很久了呢。”許圓大拇指扣動錘擊扳,手指勾在了扳機之上,漆黑槍口對準了易城的額頭,笑得如沐春風,“從知道你沒死的那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