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劇烈的疼痛感襲來,這一刻小次郎的大腦險些因為承受不住這股痛楚而選擇昏闕來進行自保———如果真的昏闕了那就徹底沒戲了。此刻小次郎已經無法感覺到自己的右腿了,右腿對於他來說已經變成了負擔,讓他有了寧可切掉自己的右腿也要拜托這種劇痛的衝動。可是,他是被抓來的,周圍都是荒山野嶺哪裏會有刀斧這種人類文明的產物?
“會死,然後會像那堆屍體一樣變成一副披著人皮的骷髏。“———小次郎在此刻已經清清楚楚的認識到了自己馬上要麵對的現實。
與一般毒蛇不同,這隻怪物在得口之後並沒有迅速離開等待獵物死亡,反而越發地緊咬住小次郎的右腿向裏麵注入著毒液。
“然後這怪物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四處擄掠,又有不少人要遭殃了……”在認清現實後,隨著體內毒液越積越多,小次郎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腦海裏開始浮現出記憶中的畫麵來。扛著幼年的自己在鄉間奔跑的外公、牽著自己的手一起在田間播種的外婆還有在自己生病時一直守在身邊的母親……
“然後,外公、外婆還有母親,你們……”想到這裏,小次郎那雙已經失去了視覺的瞳孔中依稀恢複了光芒。
“絕不能讓這怪物繼續禍害人”
認識到自己的時間已所剩無幾,帶著這條怪物同歸於盡已經成了他最後的想法,同時因為劇烈的疼痛以及失血過多,大腦很配合的關閉了包括痛覺在內的很多限製機能,這一刻小次郎使出了幾倍於平日裏的力量,雙手像鐵鉗一樣再次抓住了還在不斷向他的右腿注射毒液的怪物。
他這猛的一下也打了這隻怪物一個措手不及。對於這條怪物來說,平日裏的獵物見到它跑都來不及,而且隻要沾上一點毒液就必死無疑,中毒之後不需要多一會兒就會死透全身會被溶解得像團泥巴一樣。可今天碰到的這個家夥一上來就對它進行了極其主動地攻擊,還險些將其扼殺。自己靠著假死扳回一城後生怕這家夥不會死,所以還特地多咬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不到片刻的時間他又回過勁來了,而且這次來得更猛了。
話說,蛇打三七寸,指的是找蛇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下手,三寸脊椎容易斷,七寸催心蛇必死。可眼前這個怪物雖然口藏毒牙身披鱗片沒有四肢,那紡錘狀的身子明顯不是蛇,就算它身上也有三七寸,小次郎這個黃口的孩子也沒有可能知道蛇打三七寸的道理,他采取的是更加原始簡單粗獷的方法———咬。
你咬我也咬,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回光返照的小次郎用數倍於平日裏的力量將怪物從自己的腿上拔了起來,兩手一抻,怪物露出了它薄弱的腹部,緊接著張口咬了下去。不過僅僅咬破它的肚皮並不能保證讓它送命,於是小次郎一不做二不休地用嘴撕開了怪物的腹腔,一口又一口狼吞虎咽地吞食起了它的內髒,肝、膽、脾、胰、腸、胃……
這條怪物平日裏害人時先用毒液將其溶解成一包膿水,之後便像水蛭一樣吸食這些膿水,現如今輪到它被人用類似的方式取走性命了。相信被活活吃掉內髒而死的感覺絕不比那些平日裏被它毒死的人來得輕鬆,以這種方式死去真可謂是萬事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