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亭下,遙望對岸的古樹參天,人跡罕見,薔薇飄香。韓甯武抬頭看著水瀑沿簷而下,不禁伸手去撫|摸那清涼的水簾,頓時感到周身清涼。顏子謙站在其身後,樂滋滋地欣賞著眼前的山水美景。
此時,童飛走到甯武的身邊,俯身細聲稟報。甯武立即會意,回頭看向顏子謙,道:“賢弟,難得你為大家安排如此清涼的消暑節目,要不要一起來欣賞?”
顏子謙拱了拱手,“多謝王爺的美意,可是子謙自幼畏水,實在……”然後,他故意擺出麵有難色的樣子,回絕了甯武的邀請。
“原來如此,那本王也不勉強你,可是今夜的晚宴,就一定不能少了你。”
“當然。”顏子謙微笑著恭送甯武和童飛進屋。童飛偷偷地給顏子謙使了個眼色,警告他不要胡來。顏子謙毫不在意地領受了,氣得童飛馬上綠臉。他看著興致極高的甯武,隻能瞪了顏子謙一眼,把怒氣往肚子裏吞。
“何以消煩暑,端坐一池中。眼前無長物,窗下有清風。”自命清高的祁王韓仕祺端坐在冰池的石階上,享受著窗下吹來的陣陣清風。
成王韓嘯天仰身在池邊,下|半|身浸泡在清水中,雙|腿|張|開,用浸漬了涼水的白巾覆蓋在臉上,聽著祁王在那裏猶如無病呻|吟般的吟詩,無趣地嘖了一聲。
自認風流的熵王韓溯剛剛糾|纏完一個進來添水的婢女,就把自己浸泡在水中,澆熄一下自己的欲|火。
而一向沉默寡言的樊王韓宇生隻能一個人坐在池邊,喝著悶酒。
四個人誰也不願意自動去搭理對方,直到甯武進來,四人的目光都自動聚焦在甯武的身上。童飛輕輕地把通向冰池的竹門關上,然後站在門外把守。
甯武踏進冰池的那一刻,祁王、成王和熵王都站起身來,恭敬地迎接著甯武,隻有樊王韓宇生還坐在池邊,悠閑地端著酒杯,小酌美酒。
“七皇兄還是那麼優哉遊哉。”韓甯武趟著清涼的冰水,走到韓宇生的跟前,拿走韓宇生腳邊的六角琉璃盤上的酒杯。“皇弟先飲為敬。”說完,他便將酒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韓宇生側頭一視,對上的卻是韓甯武那雙會攝人的眼睛。韓宇生馬上自斟自喝了三杯,撫平一下自己的情緒。韓甯武玩味地看了一眼略顯緊張的韓宇生,然後複拿了幾個酒杯,遞予其他三位王爺。
“我想十皇弟約我們幾人前來,並不是純粹的把酒言歡那麼簡單吧。”成王韓嘯天還是像往日一般快人快語,他接過甯武的酒杯,滿滿地自斟一杯。
熵王從水池中一躍而出,讓侍女服侍自己穿上單衣,還不忘摸了一把侍女的玉|股,嚇得那名侍女立刻退出了冰池。祁王瞪了熵王一眼,不恥於他那登徒子般的舉動。
熵王走到樊王的身後,慵懶地趴在他的後背上,從韓宇生的手中搶過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
“十四皇弟還是那麼沒有規矩。”祁王韓仕祺趟著冰水走到甯武的身旁,恭敬地接過酒杯,然後朝著熵王嗆了一句,“絲毫不知長幼有序。”
“皇弟如何不知長幼有序?”熵王把剛要放到嘴邊的酒杯送到樊王的麵前,“我敬七皇兄一杯。”
樊王冷冷地接過熵王送來的酒杯,遲疑地把酒喝了下去。
“隻有七皇兄才能如此容忍你。”祁王把手中的空酒杯擲在琉璃盤上,然後潛入水中自生悶氣,可是卻被成王揪了出來。
“主人家還沒有開口,你就自顧自個地在此處生無聊的氣。”
“大家都是自家的兄弟,何必呢?”韓甯武吩咐左右侍奉的婢女退下,更讓守在門外的童飛回避。整個冰池裏隻剩下他們兄弟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