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2)(1 / 1)

童飛走進水亭,看到的卻不是顏子謙一人,他的身旁還負手立身著一個白袍紅帶的男子。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白衣男子用手中的酒杯截下水簾的汩汩清水,敬向正向他們走來的童飛。“大哥,好久不見。”

童飛瞪了顏子謙一眼,顏子謙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大哥,你就接下吧。這酒可是二哥精心釀製的。”

“酒?那不是用作降溫的水嗎?”

“哈哈哈,我顏子謙的水亭,哦不,我顏子謙親手打造的酒亭怎麼會如此簡單。”

叔世桓笑吟吟地看著顏子謙,猶如清風,亦如明月。但是,童飛的臉卻是黑得不能再黑。一個任意妄為的顏子謙已經讓他十分頭疼,如今又加上一個叔世桓。

“唉,此處不是你們遊玩的地方。”

“二弟知道,所以明日就會和子謙返回叔瓚。”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你們——”童飛一下子急了,倚靠在欄杆上,雙手都被汩汩而下的清酒濺濕了。“三弟一向任性隨意,我已經管不著了。可是,二弟你一直知道進退,怎麼會跟著三弟一起胡鬧?”

“大哥你也太不了解二哥了,二哥是知道進退,甚至有些時候我也覺得他過於謹慎。可是,要跟他比冒險心,子謙也望塵莫及啊。”

“二弟,雖然我不知道你來肅慎的目的,但是如果是危及肅慎,即使你是我的結義兄弟,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童飛扔下酒杯,氣衝衝地離開酒亭。

叔世桓收起臉上的笑容,神情立即凝重起來。顏子謙看在眼裏,也不禁輕歎。

“大哥一向如此較真,二哥又何必如此呢?“

“我知道。”叔世桓把手中的酒杯還給顏子謙,“二哥明日就回去,三弟你呢?”

“我呀……”顏子謙從腰間取出白岫玉蕭,“吹一曲便走。”

日光灑在屋簷的墨竹上,油光生輝。淡淡的酒香伴著竹香彌散在空氣中,縈繞上悠揚的簫聲,沁人心脾。叔世桓負手佇立在酒簾前,傾聽著顏子謙的簫聲,細量著童飛臨去時留下的話。

一大清早,韓澈就來到鳳天殿向姬太妃請安。姬太妃由侍女從內室中攙扶出來,可能是昨夜夜雨瀟瀟,姬太妃的臉上略帶疲倦之色,似是昨夜睡不安穩。所以,韓澈上前噓寒問暖,姬太妃也隻能點頭回應。

“娘娘長居深宮,也許久沒與眾皇兄皇弟共聚天倫了。孤打算請各位皇兄皇弟進京,三日後在鳳天殿為娘娘祝壽。”

姬太妃一聽,臉上的倦色盡褪。“難得陛下還記得本宮的生辰,”姬太妃心裏明白,自己的生辰根本還有一月之遙,可是韓澈卻在此時向她提出,邀請各王進京為她祝壽,顯然另有圖謀。可是她不能在韓澈麵前暴露自己的心思,隻能故作高興,“也好,先不說本宮,讓你們兄弟們有個說話的地方,也是好的。”

“娘娘所言極是,那孤就做主,給娘娘籌辦一個最盛大的壽宴。孤這就去找武弟。”說完,韓澈就帶著張可方和桑蒲颯颯然地離開。

可剛出殿門,桑蒲就被姬太妃叫住了。桑蒲不敢做主,站在門檻前聽候韓澈的意思。

“你來同和宮伺候孤已有一段時間,也應該回鳳天殿了。娘娘應該想念你給她設計的發式了吧?”韓澈回頭看了看坐在朝鳳榻上的姬太妃。

韓澈這一招來得是如此的巧妙,讓站在韓澈身側的圖安,眼角也不禁上揚。

自然,此時的姬太妃的臉色自是不會好看,可是她也盡量保持微笑。“桑蒲啊,你今日就搬回來吧。素環給我梳的發式總是不合我意,還是你的手巧。聽說最近城裏興起了一種既端莊又時尚的發式,你明兒就給本宮梳一個,也算是與民同樂。”

“諾。”桑蒲向太妃、韓澈跪安後,就匆匆趕回同和宮收拾行裝。

走在回宮的小道上,張可方一直微笑著走在韓澈的身後。

“陛下剛才那一招還真妙,如此輕易就把太妃娘娘安插在同和宮的眼線除掉,以後行事就不用礙手礙腳了。”

韓澈緊捏著手中的玉佩穗子,“難道你以為僅僅隻有桑蒲嗎?同和宮中有多少個桑蒲,你又知道多少?隻是桑蒲的性子我很清楚,接下來的行動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也不想把她卷進來。”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韓澈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奴才不知其中底蘊,在這裏胡言亂語,該打。”說完,張可方就往自己的臉上打了幾巴掌。

“罷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兩人走在狹長的宮道上,迎著初生的朝陽,消失在光亮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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