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時思緒翻滾,胸中一口逆血險些噴出喉頭。但商場如戰場,任海既然能在商場拚搏多年,心性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短暫的混亂之後,情緒很快就控製住了。
清彥隻是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多話,知道此時任海心中肯定有自己的計較。
沉思了一會兒後,任海道:“看來,目前我還不能回去,清彥,你明天就趕回涼城,先回去看一下府裏現在是什麼情況。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回去了,然後剩下的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說完,任海就閉上了眼睛,臉上有著一絲疲憊,更有著掩不住的狠意。
很顯然,稍微深思一下就知道,任江的事情肯定不是偶然的,定是有人知道他出了事,任府失了主持的人,乘著這個時候再給任府狠狠一擊。到時候,任府沒有任何支撐的人,剩下些孤兒寡母,任府這麼多年的基業可不就是為他人作嫁衣麼。
哼……既然主意都打到了他任府的頭上,可就別怪他以後不留情麵了。任何敢傷害他寶貝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清彥應聲出了去,也不需要問為什麼,對於任海的任何決定,他都會堅定不移的執行。
此時離涼城已經不算遠了,清彥來回才花了三天的時間。等他將任府現在的情況都告知任海以後,任海都不知道他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該哭的是任府的鋪子已經失了大半,這麼多年的努力都化為了雲煙,而任江如今還臥在榻上,也不知道那腿以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畢竟任江尚且年幼,雖然這次教訓於他而言是件好事,但若是留下病根,這可就不是件好事了。
該笑的是他沒想到他的小妻子竟然能擔起這個家,安安穩穩的繼續著任府的事業,甚至還想出一些新花樣,這些著實是他都想不到的。
不過當他聽清彥說到她現在是何等的憔悴瘦削,但依然強壯堅強的時候,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忽然一痛。
按照他的計劃,此時的他還不適合直接回任府,他需要調查整件事情的真相。畢竟這發生的不是一件事情,而是一係列事情,要說是巧合,這也實在是太巧合了,巧合的讓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
除了李培棟以外,趙家的人肯定也摻了一手,而這其中肯定還有另外更多的人加入了,一切都需要他悄悄的去調查,要是貿然的回去了,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提防,一些線索肯定也會斷掉。
隻是一想起自己如今好好的,而董璃卻因為擔憂他而憂思滿懷,他就於心不忍。也許隻是告訴他的小妻子是不礙事的,至少目前看來,他的小妻子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應該能理解他現在還不能回去的苦心。
任海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由清彥悄悄將自己現在的消息送回去就好了,免得董璃太多擔心,隻是其他人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清彥照例是照著任海的話辦了。
又過了一些時日,周家一行人終於是到了涼城,清彥一直都是悄悄地跟在車隊後麵,並沒有當著周家人的麵與任海相認,畢竟任海還是有一些事情要做的,目前還不適合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卻說這邊任海依然在周府養傷,順便計劃一些事情,這邊董璃卻是高高興興的去了織雲坊。
也許是因為知道了任海如今安好的消息,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美好。雖然不知道任海是因為什麼原因,現在不能立刻回來,隻是讓清彥帶來他安好的消息,但她相信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所以臉上一路上都帶著恬淡的笑意。
就是到了織雲坊,聽說玩偶這幾日是看的人多,買的人少,卻依然不影響董璃的好心情。
董璃一邊往內室走去,一邊對有些惴惴不安的吳安道:“吳掌櫃,這個不用著急的,新事物的出現總是需要個接受的過程,這才上架幾天啊,我相信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你也不用太過不安。而且織雲坊主要生意還是經營布匹成衣,玩偶現在隻是小打小鬧而已。”
吳安悄悄瞟了一眼董璃,見她臉上帶著笑,似乎確實沒有說假話,一時心下大定。雖說他也知道董璃的脾氣是很好的,但玩偶畢竟是董璃自個兒想出來的新玩意,要是賣不出去的話,豈不是也在打她的麵子麼?所以吳安在董璃來之前,著實是不安的緊,生怕董璃怪他辦事不利。
現在見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還說了諸多安慰自己的話,吳安隻能一徑的點頭,心裏卻在暗自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更好的工作,不能辜負少夫人對自己的信任。
董璃在織雲坊特意安排的內室看了一下昨日的賬本,又隔著簾子,看了一會兒夥計是怎麼招待顧客的,尤其是針對玩偶上。好在她前些日子特意安排的訓練還是有用的,雖然現在沒有什麼人真的買,但這隻是暫時的,至少董璃就能看到很多人對玩偶是愛不釋手,顯然是真的很喜歡這些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