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二老爺出殯,這種白事一般都是族裏出人手幫著抬棺張羅,到孟二老爺出殯時就完全沒人管了。大家都忙著過年,誰還會理會狗也嫌孟二老爺,孟家人倒是都,都是大眼瞪眼看著棺材。
孟老太太因為葉宗山退親之事,昨晚痛哭自己命苦,哭了大半夜,現兒子出殯,是痛哭不己。俯棺前痛哭,也沒人去拉她。孟昭拒絕贍養言論即出,兩個姨娘心裏也慌,她們都沒有孟老太太奉獻精神,她們要思考是將來生活。
後還是孟昭拿錢出來,雇人抬人棺材,孟明舉喪摔盆,總算是把孟二老爺拉到祖墳裏埋了。孟家人自然要隨棺過去,一路上就聽到孟老太太一個人大哭,其他人都沒動靜。
入土燒紙,孟昭回去之後就沒回家,第二大早上才回來。沒一會孟氏宗族宗長以及官府書記都來了。連孟昭大爺,當初跟孟二老爺掐死去活來孟大老爺也來了,就是已經分家,他也是孟家二房嫡係親屬,既然沒有出宗,這時候肯定是要來。
“逆子,你個逆子,竟然真如此大逆不道……”孟老太太看到他們就衝著孟昭喊了起來,痛哭道:“你爹剛剛出殯啊,頭七都沒過,你竟然真要分家。
孟太太和孟明也愣住了,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卻沒敢出聲。反正孟老太太已經把田契給他們,不管怎麼分,他們肯定吃不了虧。
孟昭並不理會孟老太太,隻是尋了個角落坐下來,一副此事與他無關模樣。
人來了不可能趕出去,孟老太太招呼著落坐之後,不等族長開口,孟老太太就道:“我還沒死呢,這個家不能分。”
孟大老爺馬上笑著道:“母親要是如此,那當初就不該把我分出去,不然以後分家文書消了。我回來侍候母親,照顧侄兒們,豈不是妥當。”
孟老太太聽得臉色變了,開口就大罵孟大老爺,道:“作死孽障,連祖宗家業都丟了,你還有什麼臉活著,孟家因你而蒙羞。”
她雖然恨廖夫人和葉茜,覺得她們愧為女子。但要恨,絕對是孟大老爺,身為庶子竟然以下犯上,謀家主之外,真該打死。
孟大老爺豈是客氣,回罵道:“無才無德,糊塗無能,孟家娶到你這種媳婦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還生出那種隻會尋花問柳無能之子,丟了祖宗基業。等你下地與你那逆子團圓之後,孟家祖宗必然要跳起掐死與你們。”
孟老太太竟然還敢罵他,嫡母不慈,嫡長子無能。孟老太爺世時,極其不待見他們,隻因投胎投好而己。要是當時把爵位傳給他,孟家怎麼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眼看這對母子就要打起來,孟家族長出聲阻止,也是不想浪費時間。跟孟老太太這種人不清,孟大老爺也是扯不清。自從這房人從京城回到淮陽之後,淮陽孟家就是個笑話,一次又一次刷大家對極品認知。
把孟家老全部叫進來,沒位子坐就站著。等全部人馬到齊,族長連分家過場話都不,把孟昭昨交給他分家文書拿出來,直接宣讀。
首先是確定身份,孟昭與孟明都是嫡出,孟昭雖然年長,但其母廖氏與孟二老爺是義絕,後又再嫁。孟二老爺娶孟太太為發妻,孟明乃是嫡長子,承宗祧之權,為一家之主。
孟昭則是幼年離家,得生母照看,雖然也是孟家子孫,卻承恩與外姓,有孟家有血緣之情,關係卻是疏遠。現親父亡故,孟家分家,孟昭自願放棄孟家所有財產,同時也不承擔照看長輩義務。
接下來是就是孟家三位有所出姨娘,李姨娘是平民就算了。另外兩個姨娘是婢妾出身,身契一直孟家,念其生子有功,孟家要歸還身契,恢複平民身份。夫主己死,聽憑去留,孟家不得有異議,尤其是孟太太這個主母不得私自發嫁。
後才是家財劃分,孟家現銀東西這些管不了,沒法統計。隻分可以弄清楚,祭田一處,孟家老宅一座,官府登記案田產一共七處,兩處是孟老太太嫁妝,孟老太太還沒有死,田產就是她自己。
孟明身為宗祧嫡長子,祭田,祖宅這些沒得爭議,肯定是他。另外五處莊田卻是要公平分派,把孟昭撇開不算,孟二老爺還有五子四女,女兒不分田產,兒子卻是公平分割,每人一處莊田。
庶子年幼不懂事,地契集中交給宗族保管,族人代為收租。若是庶子生母不改嫁,則可與親子一起生活,族人代收田租後交與其母以供平常生活。若是生母改嫁,則由族長選出賢德人家扶養,田莊收益按年送那戶人家送過去。
等到庶子成年之後,就可以問宗族要回田契,宗族也不管了。若是庶子夭折去世,田產直接充公,誰也得不到。至於庶女們則跟自己親兄長一起生活,將來由兄長發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