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是為了解藥啊!”花千骨捂住嘴,驚訝地呼出,“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根本沒有解藥!”

“為何沒有解藥!”夜天淩指著她,怒問道。

“因為,我從沒下過毒!”

“沒下毒!”夜天淩搖搖頭,“不,我不信!”他絕對不信,自己居然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原因很簡單,你一直與狼為伍,從不信任別人,故而你對任何人都保持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就向如今,你依舊不信我,我隻是順著往下琢磨,便可將你的心思摸個八九不離十!”花千骨揚眉道,“好了,既然你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如今便走吧!”

揚起馬鞭,花千骨打算繼續啟程,卻被夜天淩攔了下來,他抓住花千骨的長鞭,一個翻身躍上了馬車。

“你!”花千骨擰眉看著他,“不是叫你走了,還賴著幹嘛!”

“哼!”夜天淩用拇指擦了擦鼻子,路出痞痞一笑道,“耍了人,就想一走了之,老子是這麼好打發的嗎?”

“那你想怎樣?”花千骨毫不客氣地將長鞭拉了過來。

一根冰針便抵上了夜天淩的下顎,“你不是想吃了我這一針才肯走!”

“嗬嗬,你想錯了,我隻是想,既然都錯了,索性就錯到底,反正你們也少個趕車的,不是嗎!”夜天淩微微一笑,伸出手想將冰針移開,花千骨眼疾手快,冰針在半空劃了個圈又再度抵在了他的下顎。

“車夫,我不缺,倒是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看你往南走,定是要到天闕國,我剛好也要去那裏尋個故人,這不,正好一起。”

“你還有故人在那裏?”花千骨沒有移開冰針,眼裏透出疑惑。

“那是…………”夜天淩說道這裏眼裏透出一絲的暖意,花千骨微微一怔,她見過無賴,見過霸道的他,卻獨獨沒見過如此感性的他,看樣子,他要見的這個人必定是他心中極為重要的人。

“那是我的恩人…………”夜天淩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崇敬之意,記得那時,他被族人放逐,丟棄在漫漫荒野的山穀中,狼嚎聲四起,野獸嘶鳴,他摟著自己單薄的身子,渾身顫栗地站在狼群中,無處可藏,隻能看著狼群朝自己撲來,就在他以為必要死於狼爪下時,她就出現了,帶著一種孤傲之勢,從天而降,打跑了狼群,救下了自己,還將一身的武藝交給了自己,之後,她便失去了蹤影,他一直待在狼穀裏等著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再回來,可是他一直等,卻始終沒能再等到她,直到前些日子………………

他看了看花千骨,嘴角勾起,“如何,反正順路,可否讓我同車?”

花千骨略思索了一下,“好吧,不過,到了城裏,我們便各走各的!”她對他始終心懷芥蒂。

“什麼,你說三哥他們回來了!”天吏恒聽聞這個消息,立刻飛身上了城樓,遠眺而去,果然看到一群的人正騎著馬朝這裏飛奔而立。

“去,打開城門迎接恒王!”天吏恒吩咐道,當他的目光一轉,再度撇向他們時,卻是一頓,垂在兩側的手緊緊地握起,眼裏流轉著一股暗流。

“王爺?”徐忠見他神情似有微變,便上前問道,“可有何不妥?”

天吏恒搖搖頭,“沒有,打開城門,迎接恒王!”

“打開城門!”徐忠領命走了下去,大聲喝道。

沉重的城門被數名士兵緩緩的拉開,沉重的聲音,夾雜著馬蹄聲,與揚起的塵土一同卷起一陣的狂風。

瘋狂中,天吏恒始終站在城頭,如同雕塑般,雙眼緊盯著湧進來的人群中,那一抹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

眼裏一閃而過的戾氣,被揚起的塵土掩埋,放於身側緊握住的手,又慢慢地放鬆。

元石貞!你居然還敢來朝歌!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來!

你不該來!

元石貞也感受到了在滾滾的煙塵中,那一道冰冷的目光,他騎在馬背上,朝城頭望去,卻隻見得在滾滾大煙中,一道堅毅的身姿隱隱而現。

滾滾煙塵落下,當他看清煙塵掩映中的人影時,心頭一驚,雙目睜大。

是他!

元石貞驚詫地看著站在城頭上的人,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韁繩,天吏恒那張輪廓相似的臉,玉飛狐那雙神似的眼,在他的腦海中徘徊,深深地歎氣,該來的遲早都會來,逃也逃不掉!

天吏恒從城頭走了下來,雙眼緊盯住元石貞,眼裏卻是看不清的神情。

“五弟,你怎麼來了?”天夜祁歡喜地看著天吏恒,“五弟,三哥還有事要辦,一會兒再和你談!”說著調轉馬頭正欲離去,卻見元石貞停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

“元先生?”天夜祁看到他正看著天吏恒,疑惑地問道。

“哦,我們走吧!”元石貞調轉馬頭,身後那道冷厲的目光卻一直跟著他,心頭一歎,卻也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