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血(1 / 2)

沈煜斜眼看他,醋香濃鬱,很不爽地說:“嘖嘖,一張符紙做見麵禮,你還真好意思,咱家太後就值你一張符紙嗎?”

“沈君,你在吃醋哦。”安倍音彌閃著一口大白牙,搓著手,異常得瑟,說:“告訴你,那符紙可不是一般的符紙,是當初吉昌前輩和我訂立契約的時候,送給我的見麵禮,這符是驅鬼保平安的,很萬能。”

“呸,萬能個屁……”

沈煜臉都氣歪了,剛想再說兩句,樓道的聲控感應燈突然閃了兩下滅了,三人眼前一黑,心頭俱是一跳,安倍音彌抬頭看著頭頂的燈,拍手跺腳,說:“燈壞了?”

話音剛落,樓上有尖銳的慘叫聲響起,三人頭皮一麻,互相對視一眼,齊齊驚叫,“太後。”

沒錯,剛才的慘叫聲正是太後的聲音,李遠之心頭發慌,腦袋空白,嗡嗡響,抬腳就往樓上衝去,掏出鑰匙,手指哆嗦,試了兩次,才把鑰匙插/入鎖孔,一開門,便見李太後坐在廚房門口的地板上扶著腰,“哎呦”、“哎呦”地叫著,腳邊滾著兩個做圓周運動的蘋果。

李遠之鞋都沒來得及換,忙跑過去,小心的扶著她,問:“媽,你怎麼摔著了?哪裏疼?要不要去醫院?”

沈煜跟著進來,駕著李太後另外一隻胳膊,擔心的問:“是不是摔著腰了?要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不用。”李太後臉色有些白,扶著李遠之的胳膊站起來,伸著手,說:“不用去醫院,隻是手背擦破了一點皮,剛才我去廚房洗蘋果,出來,屋裏的燈突然滅了,我腳下沒注意,滑了一下,哎,老了,不中用了……”

李遠之看著李太後手背上蹭破的傷口,臉色鐵青,扶著人,往臥室走,說:“媽,我給你去上藥。”

沈煜也跟了過去,回頭看了想要上前來的安倍音彌一眼,眼神示意他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安倍音彌見自己插不上手,隻好鬱悶地把地上轉得根本停不下的蘋果撿起來。

隻是,彎腰低頭的時候,他的視線剛好落在廚房間玻璃拉門的凹槽上,那裏有一團黑乎乎的灰,他忙走了過去,用手指拈了一點黑灰,細看,下一秒,他的臉色立刻變了,這黑灰是……符紙燃燒後留下的,而且正是那張他剛剛送給李太後的符紙。

當年,他因為能看見鬼,夜夜噩夢,這符是安倍吉昌送給他,避邪驅鬼的,這麼多年,他一直戴在他身上,不說作用有多大,至少有這張符,他之後再沒做過噩夢,現在這符紙突然燒成了灰,看來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來過了。

想到這裏,安倍音彌心頭砰砰直跳,手指發抖,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害怕,他站起身,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視線最終落在廚房的窗戶上。

這窗戶什麼時候開了?

他記得吃過晚飯,洗碗的時候,窗戶肯定是關著的,難不成是太後剛才打開的的?

窗戶隻開了半扇,陰冷的寒氣呼呼吹進來,地上的符紙灰打著旋兒飄了起來,忽忽悠悠飛到了窗外。

安倍音彌一看這情形,臉色暴怒,這簡直就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他一手抓著一個蘋果,氣呼呼地跑到窗邊,伸出長脖子,厲聲叫道:“出來,誰在哪裏?出來,出來……我保證不打你……”

窗外燈火闌珊,夜風寒涼,安倍音彌的那一嗓子叫囂沒傳出兩米遠,就被冷風吹散了,他惡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哢嚓哢嚓地嚼著,心想,到底是那個野鬼,連他打算護著的人都敢招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聲嘀咕一陣,見沒什麼東西出來為此次太後摔倒事件負責,他隻好悻悻地縮回腦袋,把窗戶關上,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他的視線再次落在了玻璃拉門的凹槽上,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凝眉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但他心裏依然毛毛的,總有不好的感覺,猶豫了一下,他揮手,召喚出式神安倍吉昌,把手中剩下的一個蘋果遞過去,笑著說:“吉昌前輩,吃蘋果。”

安倍吉昌“唰”的一聲,打開蝙蝠扇,視線在蘋果核安倍音彌那張笑得很欠扁的臉上溜了一圈,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又闖了什麼禍,要我給你擦屁股?”

“吉昌前輩,不要這麼說嘛。”安倍音彌見他不接蘋果,隻好收回手,自己吃,“我可沒闖禍,剛才我……噯,你送我的那張符突然燒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