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1 / 2)

沈煜一臉鐵青,瞥了安倍音彌一眼,說:“粉絲,你怎麼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啊?興奮?我哪有?”安倍音彌掩飾性地抽了一張餐巾紙,擦嘴,擺手,說:“沈煜,你肯定看錯啦,我這不是興奮,我這是害怕,害怕,沒看到我的手都抖了嗎?”

說著,安倍音彌抖著手,伸到沈煜的麵前,以示自己說的是真話,沒有撒謊,沈煜看著麵前抖成羊癲瘋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開,諷刺道:“呸,害怕?我看你大概不知道眉飛色舞這四個字怎麼寫的,你的眼睛和眉毛已經出賣了你。”

安倍音彌被人拆穿,立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遠之,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李遠之抿著唇,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大門緊閉的古宅,夜空中,紅色的月光傾瀉而下,籠罩著整個視野,連天上的雲都染上了血腥的紅色,看得人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眼前這陰森鬼魅的場景,讓李遠之想起很久以前在八寶寺,那時候清遠師傅還在,他曾說過,血月見,妖孽現,在月圓之夜出現紅色的月亮,屬大凶之兆。

隻是,今日是農曆二十三,本不該出現滿月的,因為時間不對,可此時,天上出現的不僅是滿月,還是紅色的月亮,若不是他們出現幻覺了,那就是見鬼了。

安倍音彌見李遠之脊背僵直,手指用力地抓著方向盤,像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擔心地問道:“遠之,你怎麼了?”

李遠之臉色白得發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轉頭,看向安倍吉昌,問:“吉昌前輩,你覺得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眼前這不同尋常的情況,車裏最有資格做決定不是他李遠之,而是安倍吉昌,畢竟人家曾是赫赫有名的陰陽師,雖然現在的實力因為安倍音彌打了折扣,但憑著他生前的經驗,依然要比他這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強。

安倍吉昌見李遠之詢問自己的意見,倒是沒有推辭,凝眉想了兩秒,說:“眼下這情況,雖然我不能完全勘破是怎麼回事,但也不難猜出,有人設了一個局,而這個局的目標便是我們,至於對方最終目的是什麼,那隻有下車一探究竟了。”

“設局?”沈煜臉色難看得要死,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問:“會不會是隔壁那個冒牌貨,孤樺幹的?”

安倍音彌煞有介事地點頭,說:“我也覺得是他。”

安倍吉昌打開手中的扇子,扇了兩下,說:“不管是不是他,既已入局,便身不由己,我們下去看看吧。”

“等等。”安倍音彌突然叫了一聲,抖抖索索地摸著懷中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一遝符紙,分了一些給李遠之和沈煜,興奮的眼睛都發亮了,說:“這些符紙是我前兩天的成果,效果怎樣,還沒有機會實驗過,今晚剛好趕上了,你們拿著,等會兒有不幹淨的東西靠近你們,也好以防萬一。”

還沒有實驗過?那就是效果靈不靈,全看運氣了?

李遠之和沈煜默默地接過符紙,不過暗地裏卻對安倍音彌一點信心也沒有,這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次數太多,完全不能給人安全感。

分發完符紙,安倍音彌又在背包裏掏了一陣,沈煜以為他帶了個什麼大殺器,沒想到這小子掏了半天,卻隻掏出一個人形小紙人出來。

不過,那一臉得瑟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沈煜看得臉都黑了,直想一巴掌抽死他。

安倍音彌完全無視沈煜難看的表情,興奮地說:“你們可別小看這個小紙人,這是我剛學會的傀儡術。”

沈煜嗤笑了一聲,說:“傀儡術嗎?你要操縱誰?不會是你自己吧?”

安倍音彌被無情的鄙視,辯白不能,隻好用行動來證明,雙手合十,做完陰陽師傳承千年的經典手勢,揮手把手中的小紙人一拋,白光一閃,一人憑空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再一細看,竟是安倍吉昌。

安倍吉昌拿著蝙蝠扇,慢悠悠的扇了兩下,滿意地點頭,說:“不錯,不錯,終於學會了一個像樣的法術,我深感……”

話未說完,他的臉色突然一變,猛然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古宅,古宅的大門不知何時開了,裏麵燈火輝煌,忙碌的人群進進出出,還有絲竹嗩呐之聲,看起來像是在辦喜事。

安倍吉昌啪的一聲合上扇子,說:“行了,對方既然已經開門迎客,我們也不能落了下乘,走吧。”

說完,安倍吉昌率先下車,李遠之等沈煜和安倍音彌都下去後,才出來,鎖好車門,隻是等他轉過身,身後哪裏還有沈煜和安倍音彌他們的影子。

李遠之瞬間慌了,額頭冷汗直冒,不遠處的古宅,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從裏麵傳出來,倒是給這陰森詭異的夜色增添了一絲人氣,但他知道,這隻是表象。

李遠之躊躇地站在原地,緊握的手心全是冷汗,呼吸因為刻意的壓抑,愈發粗重起來,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來不及反應,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