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1 / 3)

地上的沈煜揉著被鞭風掃到,已經腫成包子的臉頰,心裏驚恐如潮湧,抖著雙腿,哆哆嗦嗦地站起來。

李遠之剛才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褚澤,死期……好冷的話,讓他直覺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手腳瞬間冰涼,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是他忽略了什麼嗎?

沈煜皺眉,抬頭,借著閃電的白光,再次看向李遠之,立刻呼吸一窒,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此刻,拿了鞭子的李遠之,整個人看上去是從未有過的淩厲冰冷,通身殺氣,直逼得人想要跪地膜拜。

沈煜心底翻起驚濤駭浪,越看越害怕,但麵上依然強裝鎮定,結結巴巴地說:“遠,遠之,你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

然而,不等沈煜說完,站在樓梯上的李遠之驀然抬頭,黑漆漆的眸子凝聚著銳芒,似有光華流轉,長眉微挑,似笑非笑地說:“你不需要懂!”

說完,李遠之也不管沈煜的反應,身形一晃,沈煜直覺眼前一花,等他回神,再抬眼看去,樓梯上哪裏還有李遠之的身影。

見鬼了……沈煜心髒砰砰直跳,驚叫了一聲,一口涼氣倒吸進肺裏,刮骨抽筋地疼,他彎腰咳嗽了兩聲,伸手拖起癱在地上,死狗一般的安倍音彌,焦急得叫道:“粉絲,快起來,遠之他不見了……”

剛才的情況,安倍音彌自然看到了,隻是,可憐他被李遠之那一鞭子抽得滾下樓,直覺五髒六肺都移位了,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眼看沈煜語無倫次,有瘋癲入魔的趨向,忙出聲安撫,說:“別叫了,遠之他在陽台那邊,快扶我過去。”

沈煜一聽遠之在陽台那邊,手上一鬆,沒良心地扔下安倍音彌,轉身就朝陽台衝去,後麵本來重傷的安倍音彌又跌回了地上,直覺屁股開了花一般的疼,慘叫了一聲,又躺回地上,做了死人,虛弱地咬牙切齒,叫道:“沈煜,此仇不報,我安倍音彌誓不為人,你等著,哎呦,疼死我了……”

那邊,已經衝到陽台上的沈煜根本沒聽到安倍音彌的話,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淩空而立的李遠之身上,嘴巴大張,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傻傻地喃喃低語道:“遠之,他……他什麼時候會輕功了?”

旁邊,被沒爹疼的玄塵纏著脫不開身的安倍吉昌抖了抖腿,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一眼,立刻驚呼了一聲,一臉震驚得表情,急急急地問:“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沈煜腦袋空白,答非所問,說:“遠之,他在飛!”

安倍吉昌沒有理會沈煜,手指捏著扇骨手柄,眼睛死死地黏在李遠之身上,嘴裏無意識地發出驚奇又驚歎的嘖嘖聲,激動道:“ 不對,不對,他不是遠之,等等……不,他是李遠之,奇怪,真是奇怪……”

沈煜聽到安倍吉昌近乎胡言亂語的話,心裏茫然,轉頭,正想問他怎麼回事,眼角卻瞥見孤樺突然縱身飛了過來,落在李遠之的身邊,抓住他的胳膊,抖著聲音,問:“遠之,你是不是恢複前世的記憶了?不,不對,你就是沈陌,對不對?”

沈煜一聽這話,直覺心髒病要發作,立刻明白剛才安倍吉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心中翻起驚濤駭浪,暗想,難道遠之真的恢複前世記憶了?那他現在是沈陌,還是李遠之?

怪不得剛才在閣樓那邊的時候,他總覺得遠之那笑容邪氣逼人,根本不似平日所為,那笑直讓人看得不寒而栗,可為什麼沈煜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不遠處,李遠之可不知道沈煜心裏的鬧翻了天,他抬手,拂開孤樺的手,笑得一臉春風,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孤樺愣愣地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心,滿心不是滋味,抬頭,又盯著李遠之細細地看了兩眼,委屈地問:“遠之,你是不是要去救白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