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顏感到一陣暈眩,她雙目緊閉,緊緊抿著嘴唇,盡力使自己從方才的打擊中緩過神來。
明明剛開始的時候紅姑還在口口聲聲的讚揚她,但話風一轉花城美人的頭銜卻落到了蒙麵女子的頭上。
紅姑的話仿佛還在耳畔回響。
“你的舞蹈實在令人驚豔,大家都一致評定你才是真正能代表花城的美人,恭喜你。”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現在這樣的狀況。
廳堂裏的人都已離去,隻剩下她和那蒙麵女子仍留在原處。
原武羅,你留下來是要嘲笑我嗎?
沐夕顏轉頭看向身邊的那蒙麵女子,她從剛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態。低垂著頭,一雙纖細白皙的手交叉疊放在身前。
這個時候你還要裝什麼。
沐夕顏咬著紅唇瞪著蒙麵女子道:“原武羅,你高興了是吧,賤女人。”
那蒙麵女子仿佛十分吃驚,抬起明眸來疑惑瞥了她一眼,複又垂下視線看著地麵。
實在是令人惱怒的賤人。
沐夕顏氣憤的一把扯她的麵紗,美眸中的瞳孔不禁放大。
因為隱藏在麵紗之後的女人並不是原武羅,而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她一頭烏發以金冠整起,五官要說也隻能算是清秀,但在精致的妝容下,卻也顯出美人的模樣來。眼睛大而清亮,小小的櫻唇塗得鮮血,肌膚透著青春活力的彈性。
沐夕顏厭惡看到任何比她好的女子,縱然眼前這女子的容貌遠及不上她,但她的皮膚卻因為年輕而光滑細致,這令她不禁蹙起了眉頭。
沐夕顏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卻是不答,而是仿佛被沐夕顏突然的舉動嚇到一般,後退了幾步。又垂下頭盯著地麵。
沐夕顏的美眸中閃著怒火。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躲什麼躲,就是這種小家子氣的平凡女人竟然贏了她。
趕在她的怒火進一步蔓延之前,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文夫人。”
原武羅從暗室中出來,穿過一道門走進廳堂。
“柳月,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原武羅先向柳月道。
她讓柳月留在那裏呆上一會,是想氣氣沐夕顏,但她卻沒想到沐夕顏竟然會氣天掀下柳月的麵紗,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忌妒心。
柳月向二人微微一禮後便垂首退了出去。
原武羅看著她的背影,還是覺得神奇。
第一次看見柳月的時候,她馬上想到了司馬煜身邊的柳夏,兩人不僅長相有些相似,連姓也相同。但柳月卻說她沒有親人,是一個孤女。
柳月這個人也真是特別,平常害羞得要命,見人總是低頭,但是跳舞的時候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不論是熱情似火還是溫柔婉約的舞蹈都能很好的消化。她雖然想到以張藝謀《十麵埋伏》裏的鼓舞作為贏取花城美人的秘密舞器,但若不是有柳月這麼有有天份的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完全吸收,隻怕會成為一個空想。
“原武羅。”沐夕顏憤怒道:“原來全是你的陰謀。”
看到原武羅出現,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原武羅回頭凝視著沐夕顏,看到她盛妝打扮卻落敗一臉怒火的樣子,毫不掩釋的表現出自己的好心情,唇邊泛開一抹微笑。
原武羅的微笑更加刺激到沐夕顏的神經,她一向溫柔的聲音一下子變了調。“賤人,你笑什麼。”
“我高興所以笑啊。”原武羅很誠實的回答道。
沐夕顏的眼神中注滿了恨毒之意,她咬唇道:“你別太得意了,你不過是用陰謀詭計才贏了我,算什麼光明正大。”
“哦。”原武羅獨個渡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然道:“我怎麼陰謀詭計了,文夫人?”
“你還裝什麼蒜。”
從她一開始參加花城美人,她就寫了信來。
知夫人欲參選“花城美人”,吾心甚訝。
美人即指容貌美麗之人。多指女子。亦指相貌俊逸,才德出眾的男子。吾心以為兩者皆備,內外如一,方為美人。
《孟子?盡心下》亦有雲,“充實之謂美”漢趙岐曰:“充實善信,使之不虛,是為美人。”
花城美人,乃百年傳統之舉,吾雖是外人,亦有心維係真善之美。故若******失意,望夫人海涵見諒。
派人監視她有什麼動作,她卻讓人回給她的字條。
賽尚未比,就得文夫人如此關注,吾心甚慰。失敗乃成功之母,切莫生氣。
若不是這個賤人處處顯示著那賤人擺出的一幅勝利者姿態,令她氣極,她又怎會輸掉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