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顏恨恨道:“要不是你一開始就使計,洋洋自得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我又怎麼會輸,你不是說要贏我嗎?”
“文夫人誤會了。”原武羅笑道:“我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我要參加花城美人的比賽啊。”
“你……”沐夕顏被她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再說,要說使陰謀詭計,我又怎能及得上文夫人你。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文夫人為了要我的命,先是以兩千兩銀票為誘餌,再為自己編造出一套悲慘的故事博人同情。然後是福興樓裏的精心設計,文夫人……”原武羅的最後一句特意拖長了尾音。“你可真算無遺策啊。”
沐夕顏一臉慍怒之色。
的確,她讓原武羅查圓清方丈的事不過是個幌子,本意是想一箭雙雕,圓清那廝對她已有懷疑,她本打算讓原武羅牽扯進來,往後再設計她作為的替罪羔羊。
她讓柯一雄邀請王三爺等人於福興樓,並派人騙沈明宇前往說他娘亦在福興樓中準備和她師傅見麵。
然後讓柯一雄在中途說起晚上的豔遇,她知道向來愛吹噓扯皮的王三爺自然而然就會想起幾日前晚上的那一場故事。而後再由柯一雄說破那女人正是沈三娘,最後再派人通知長生原武羅有危險。一開始角色一一入場,一切都按她所預想安排的一樣展開。
可是眼看著原武羅這賤女人就要以男人的身份被八爺用拳頭打得慘死,臨了卻冒出了一個不知名的高手攪得她的好事。
為什麼這賤人竟然這麼好運,甚至袁布衣也願意為她做那麼多的事。
甚至把她珍藏多年欲待事成後才享用的玉顏霜用在了原武羅的臉上,沐夕顏看著原武羅完好無損,膚質更顯剔透的臉,不禁怒氣衝天。
她說她算無遣策,看她現在完好無損在站在她麵前,這不是有意反諷她又是為了什麼。
這賤女人,欺人太甚。她如此張狂,必定有什麼後著,她絕不能再中她的計。
沐夕顏拚命抵製才忍住了上前抓花原武羅臉的衝動。
原武羅看得好笑。
沐夕顏這女人現在還要保持儀態嗎?該不會是以為她是有意刺激她其實有什麼算計吧。
“文夫人,你還有事要說嗎?有的話請快一點。”
原武羅以手刀輕輕敲了敲脖子,仿佛和她說話很累似的。
“我和你這賤人……”
沐夕顏的“賤人”二字一出口,原武羅從椅子彈起,快速的向她揮出一掌。
隻聽“啪”的一聲,沐夕顏的臉上就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沐夕顏捂著發疼的臉頰,不敢置信的怒瞪著原武羅道:“你這賤人……”
“人”音剛落下,原武羅又掄了她一巴掌,力道十足的掌勁令沐夕顏的頭隨之偏過一邊。
原武羅甩了甩手,一派悠閑道:“文夫人的記性真是不好,你忘了我說過你要是再叫我一聲“賤人”就要揍你嗎?”
給巴掌已經是輕得了,她要是動手的話,絕對揍得這女人下不了床。
沐夕顏兩邊麵頰都是紅印,加上憤怒讓她的臉成為了暗紅色。她咬牙切齒道:“原武羅,你這個……”她想到原武羅的身手,最終還是將“賤人”二字咽了回去。
這賤人絕對是忌妒她的美貌,想借機毀她的容,她絕不會讓她得逞的。
她要忍下這一時之氣,來日是,千倍萬倍,她要原武羅這賤人不得好死。
原武羅望著沐夕顏,心裏不禁一歎。
沐夕顏這女人,她始終也理解不了,據說她丈夫對她是百依百順疼愛有加,更是將整個文府都交由她打理,她在花城也算得上的有名的人物了,美貌、錢財、疼愛她的丈夫,這簡直像是上天賜予的美好人生,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感到滿足,柯一雄那種人恐怕不是簡單金錢能夠收買得了的。她想必是……
花一千兩從“走四方”買來的資料,原武羅還是原封未動。
縱然沐夕顏給銀子讓她查圓清方丈其實是為了福興樓的那一場設計,但原武羅仍然守住了心中的底限。
自然沐夕顏絕不會相信她並未看過這份資料,但原武羅也不在乎了。
她看著眼前這因恨意而麵容扭曲的美人,改變了本想將資料扔在她臉上的念頭。
也罷,一切遠比她預計得更好,和這種病態的人糾纏實在是無益。
原武羅將手中的資料袋,輕輕一扔,甩在了沐夕顏的腳邊。
“銀貨兩訖,從此各不相欠。”原武羅最後看了她一眼,道:“我可以前事不計,但若文夫人再有下次的話,就別再怪我使什麼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