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武羅拍灰塵似的拍了拍雙手,呼出一口氣,一臉輕鬆愉快的表情。
她打得是有點衝動了,不過,這個圖力的嘴臉就是令她上火忍不住想揍啊。反正已經打了,多打兩下也沒差。
原武羅衝他道:“你滾,還是不滾。”
圖力現在哪還敢說什麼,臉上痛得他想喊娘,他生怕這女人忽然又衝過來打他,倉惶的手腳並用爬起身,撒步子就向外逃。但是沒跑兩步,卻像觸電般痙攣了一下,“撲”的一聲直直向前倒去。
原武羅看得一怔。
“哈哈哈。”
一道女性獨有的柔細卻又爽朗的嗓音從空中傳來。
原武羅抬頭四望,問道:“什麼人。”
“打得好。”一道身影自眼前利落的自屋簷上縱下。
原武羅的眼瞳中映入一位黑衣美人的身影。
她一身黑紗羅衣包裹著曼妙有致的身子,烏發斜挽,獨留一小縷散在右側光滑的麵頰邊,隻插了一支玫紅寶石點金流蘇步搖,美眸上挑,紅唇似火,渾身散發著隻屬於成熟女人才有的嬌豔。
原武羅頓覺眼前一亮,心中忖道:禦姐美人啊。
原武羅欣賞的目光,令黑衣美人臉上的笑意更盛,她輕啟紅唇道:“多謝,姑娘亦是一個美人。”
她是在回敬她對她的欣賞目光嗎?有趣的人。
原武羅對這陌生美人的直爽脾性不由的心生好感,她抱拳一禮自報姓名道:“我姓原,名武羅。”
黑衣美人笑答道:“唐如月。”
唐如月!
原武羅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沒想到這個美人就是青衣坊的坊主,據聞出自唐門的唐如月。
原武羅略一思忖,視線掠過唐如月的肩頭望向倒在地上一直沒起來過的圖力,問道:“坊主,圖令是否是……你將他如何了?”
唐如月回視了不遠處的那個身影,道:“不過是喂了他一顆迷藥,死不了。”
原武羅聽她這麼說,安下心來。她原還以為圖如直接被她給毒死了。看來說唐門的作風狠辣,是說書先生誇張了。
說到唐門……
原武羅的視線不禁往唐如月的腰上移,黑綢腰帶下並無任何飾物。
不是說唐門中人腰上都係著暗器袋嗎?那也是說書先生杜撰的。
唐如月一眼便知她所想。
這個女子行事頗合她胃口,是個可結識的人。
她嘴角微勾道:“唐門中隻有初入弟子才將暗器係在腰際招搖,所謂“暗器”,是便於在暗中實施突襲的兵器,又怎能放於如此顯眼之處。”
原來如此。
原武羅又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方道:“坊主,其實圖力已經要走了,不知坊主將他迷暈是為何?”
雖然這個圖力確實是欠揍,但她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一頓了,唐如月將他迷暈不知道是要怎麼處置,若是就此要了他的性命也未免太過了。
唐如月冷冷瞟了圖力一眼道:“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自然是不能輕易饒了他。”她複又轉向原武羅換了一副笑臉道:“不過,原姑娘,你既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怎麼還敢打他。”
原武羅想了想,直白的回答道:“沒忍住。”
本來她是想息事寧人的,可是脾氣沒控製住。
唐如月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回答,先是一楞,繼而臉上顯出一種十分愉悅的神情道:“好,我就喜歡姑娘你這樣的爽快人。不知姑娘願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原武羅笑道:“坊主這樣的性子我也喜歡,怎麼會不願意。你就叫我阿原好了。”
唐如月亦笑道:“好,阿原,禮尚往來,你也別坊主坊主的叫我了,叫我如月就好。”
原武羅喚道:“如月。”
唐如月亦應合道:“阿原。”
二人相視一會,臉上皆顯露出燦爛的笑容。
女人的友情是很奇妙的東西,有時,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能令人感覺出是否是合得來。原武羅和唐如月這兩人,在這雙方互喚名字的一句話中,便同時在心裏感覺到一種無言的親近感。
兩人沒有什麼主題的聊了一陣,甚是開懷,原武羅忽然想起了地上那個人,向唐如月問道:“如月,這個圖力你打算怎麼辦?”
唐如月一臉明媚的笑容道:“哦,簡單,他不是喜歡在女人麵前脫衣服嗎?我成全他。拔光他的衣服把把吊在臨近花柳巷子的城門上,對了,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