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之宴(2 / 2)

袁布衣意會過來,便道:“那麼就此告辭了。”說罷,轉身便走。

徐仁義立即急道:“慢著,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是誰寄給你們的信嗎?”

此言一出,二人都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說到信,他們都立即想到了數日前那封神秘來信,徐仁義忽作此言,指得顯然也是這封信,可是他又是從何處得知此事的呢?

袁布衣轉身回視著他,神態冷峻,雙目如刃。

原武羅的望著徐仁義的目光裏也不禁帶上了探究。

徐仁義卻坦然的迎著二人的目光走到近前,“啪”的一下打開折扇道:“兩位還是上賓還是入座,我們再慢慢聊如何?”

“不必了。”袁布衣立即接口道:“你還是將你的話說完為好。”

徐仁義將視線轉向原武羅。

原武羅亦道:“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徐仁義眼眸一轉,輕笑道:“這話嘛,說也可以,不過還請二位在此地住上一宿,明日我再將那封信的主人坦言告之。”

袁布衣問道:“若不我們不應呢?”

徐仁義仍舊笑道:“那在下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袁布衣的視線轉向原武羅,原武羅略作思索,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結果,二人就這麼入住了徐府的客房。

原武羅因為怕長生擔心,便自己一人去徐府外找了個人,讓他回去給長生帶了口信說兩人要明天才能回去。

當她回到客房時,便看到袁布衣毫不掩釋的擺出一副百無聊賴,興味索然的樣子。

他一見原武羅回來,立即身子向前傾,目光從原武羅的頭上掃到腳下又從腳下掃到回到頭上,就這麼來來回回的,令原武羅終於忍不住道:“你無聊就去睡覺啊。”

袁布衣簡單的回答道:“睡不著。”

原武羅道:“睡不著,就自己出去逛一圈。”

袁布衣立即道:“不合適吧。”

原武羅不解的問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袁布衣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你看吧,咱們夫妻白天還甜甜蜜蜜的,到了晚上溫柔美麗的妻子去讓丈夫獨自一人去外麵散步,這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原武羅給了他一記白眼道:“晚上誰看你啊。”

袁布衣則道:“阿原,若是有探子跟蹤,可是不會分早晚的。”

原武羅眼眸微張道:“你是說,徐仁義派了探子跳蹤我們。”

袁布衣搖扔頭道:“若是他派的,卻不會在自己府上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原武羅疑惑的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袁布衣向她道:“近幾日,我發現……”

忽然,一道優美而柔和的琴聲透過窗飄了進來。

二人俱向窗口望了望。離窗較近的原武羅立即打開了窗戶,那樂曲聲音立時清晰了許多,隨著風,旋蕩在空中,引人不禁側耳細聽。

原武羅探頭向窗外望去,窗外是個植滿各種花草的園子,隻見月光下,樹葉的掩映間可以看見亭中一個男子坐著的身影。

雖則因為距離看不清麵貌,但領銜可從那輕撥慢撚般的身影中看出熟悉的感覺。

徐仁義。

原武羅微微有些驚訝,她想不到這個花花太歲竟然彈得一手好琴。

他仿佛知道有人在傾聽一般,左手一拔,如劃空般高高揚起轉音,音樂聲頓時提高了許多。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他彈得正是鳳求凰,隻聽那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仿佛將他自己的情感寄於那琴聲之中奔湧而出。

原武羅雖欣賞這美好的琴樂之聲,可又不禁為徐仁義的目的而疑惑。

莫非他要她和袁布衣留下來住一宿,就是為了彈這首鳳求凰。

他該不會以為她聽了這首曲子,就會像卓文君一樣感動得衝出去對他一見傾心,然後雙雙約定私奔吧,

原武羅搖搖頭,心中想自己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袁布衣緊閉著嘴角,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