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落葉(2 / 2)

他自己也說不清,隻是模糊的一個概念,或許稱作為隱約的警戒心更妥當一些。

徐仁義“啪”地一聲收起折扇,他的手搭在扇柄上,身子麵向袁布衣道:“袁兄,對於夫人的心,我和你是一樣的。”

袁布衣並不搭理他的話,他的褐色眼瞳仰望著半空之月,眼神十分冷漠。

對於阿原的心,哼,他有意簡化言辭,模糊其意以為他不知他打得是什麼主意麼。

若是阿原在此的話,對於徐仁義這似有深意的話,他必然會立即駁然反擊。但阿原現在都不在了,他那點心思他連聽都不想聽。

徐仁義見他不言,勾唇一笑道:“袁兄,我的意思是說,關心夫人行蹤的心,我與你是相同的,畢竟夫人是在我選的酒樓裏被人擄走的。”

若要解釋,何不將你口口聲聲稱阿原為夫人的稱呼解釋一番,對於他人之婦,理當冠以夫姓才對。

而他明明已經知道阿原與他是假夫妻,還總是稱呼阿原為夫人,足可見其心存不良。

可現下卻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來尋找阿原……

袁布衣冷冷道:“那還真是要多謝徐公子你的關心了。”

對於他這毫無誠意的道謝,徐仁義並不甚在意,他仍笑道:“袁兄,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請教於你。”

袁布衣仍望著月亮道:“但說無妨。”

徐仁義於是道:“袁兄為何不執扇呢?”

袁布衣為他這莫名的問題怔了一怔。

徐仁義又補充道:“袁兄,我是說袁兄你一表人才,英俊瀟灑,且兼識文斷墨,出口成章,有不輸狀元之風儀。若是手持一柄折扇,豈不是相得益彰,更顯得風采風流。”

對於徐仁義這滿口溢美之詞,袁布衣的褐色眼眸之中卻是浮起了一層疑雲。

他終是轉過頭來看向徐仁義,但見他滿臉輕浮的笑意,折扇放在手心輕輕一點一點的姿態,

他這麼話問得奇怪,他為何要關注他拿不拿扇子這一事呢?

袁布衣眨了眨眼睛,略作思索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莫不是想借機贈送一柄折扇給他,而那扇中另有……

他便眉毛微挑,回道:“不想用。”

以這簡單的三個字回絕。

不論他有是何用意,他便置之不理就是。看他還有何招數。

但徐仁義卻沒有再向袁布衣搭話,而是“啪”地一下找開了折扇,垂眸注視著扇麵上的畫,似在欣賞。

袁布衣微一蹙眉。

圓月雖圓,但這月光看路識人尚算可以,可這亭中一方折扇上的畫未必能看得清。

徐仁義此舉無疑是有意顯露,但他今夜這種種舉動所求為何,確實令他疑惑。

徐仁義自是不會將自己心中所想盡數言明。

秋風掃落,不到最後,殊知誰是秋風,誰為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