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關於路文賓的善行傳遍了太平城的大街小巷,除卻施粥於百姓外還修建了寺廟,雖說都是由某個人不經意間在說了一些關於路文賓的事跡,但經過人口相傳,很快就變成了眾人皆知的事情,亦涎生出許多不風的版本來。
而這一切,正是路文賓想要看到的。
雖然他升做從二品的奎章閣學士院侍書學士並未有多長的時間,但已經準備著向下一個職位展開前期工作了。
為官的,比起實績來說,名聲更為重要,隻要獲得了名聲,他的官途自然就會更加順暢。
他這趟來太平城中,主要就是為了造訪長生六星宮的六位長老,而他要做的事,必然在回京之時,能讓他得到比從二品的奎章閣學士院侍書學士更高的官位。
路文賓的臉上不由得浮現自得的笑容。
再過不久,他就要準備放出另一個對他有最大助宜的消息。
便是他為妻子守喪三年的消息。
官位、名聲、財富這三樣對於男人而言最重要的東西,他已經同時擁有了。現下隻缺少一樣便是完美。
就是妻子。
他現在的年紀正值壯年,若不是為了三年守喪的名聲,他如何會到現在都還未再去娶回一位******。蘇品如雖不如他意,但不管怎麼說樣貌也尚算可以,他的新任妻子自己是要比她強上千萬倍才行。
一想到蘇品如,他就不禁憶起了過去……
路文賓臉色一沉,揚聲道:“我是跟你說過,讓你時時刻刻要帶在身上,你這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不是的。”蘇品如立即搖頭道:“相公,我出門就會帶上的,在外麵的時候我一直是都帶著的。隻是因為你送我的東西太珍貴了,所以我做事的時候才收起了,是因為怕弄壞了。相公,你相信我。”
路文賓聽完她的解釋,臉色才好了些。
他看著他的妻子,現在這個溫柔的隻看著他的臉色過活的女人,不禁回想起從前是。
他有時也會想到她和他之前的過去,在過去,他的確很愛眼前的這個女人。那時的她那麼的美麗、可愛,而且有著與江南女子不同的性情。
他望著那兩片紅唇,已經不如當年那樣紅豔。
當年他吻她時,她並不像普通女子似的羞怯的不敢說話,而是仰起臉,紅玫瑰似的唇溢著開朗的笑意。
可是現在她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子,人人都說她好,溫婉善良,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但他卻覺得她變得像另一個女人,他漸漸的發現她的不足之處,她的手很粗糙,簡直像是砍柴的人一樣布滿粗繭,她不再穿那豔麗的衣裳,素色的衣服掩去了她本來的顏色。就連去了青衣坊這樣的繁華之地做事,她仍舊是穿的那麼素淨。
他對她有多失望都不會告訴她,因為……
路文賓臉上浮著淡淡的微笑。
很快的,她會真正的離開。
他已經想象得出,她死去時的樣子。
她穿著一身白衣——粗麻布的白衫,反正死人也不能感覺到衣服是否舒適。她的臉不再那麼令他討厭,而是蒼白的掛著溫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