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明之謎

青銅矛頭之謎

上世紀曆史學家認定的人類文化發源地僅限於世界上一個地區,他們認為精密的書寫技術、第一個真正城市、輪子、采用青銅等,全是公元前約3000年在米索不達米亞創始的。米索不達米亞是經現代伊拉克流入波斯灣的底格裏斯和幼發拉底兩河流域地區。史學家的這項意見,目前卻因在泰國發現了年代遠久的青銅矛頭而引起質疑。泰國距米索不達米亞數千公裏,在古代自然是不相關的。這個青銅矛頭及其他手工製品,1970年在泰國(古稱暹羅)東北部滿慶村出土,隨即在學者群中掀起激烈爭論。原因是這個青銅矛頭是公元前約3600年的製品,跟米索不達米亞的青銅時代同樣久遠,而比之近鄰的中國最早使用青銅的年代,整整早了一千年。

引起激烈爭論的不隻是年代問題;這次發現似乎要把曆史書改寫過來。例如,從前撰寫世界史大都假設人類發展的重要階段均在某一地區開始,然後藉貿易、戰爭向外擴散,有點像投石子進池水引起重重漣漪。這麼說來米索不達米亞文化是向東擴展至印度,向西至歐洲,流傳經過世世代代均有線索可尋。中國古代發明也可以用同樣方式探索其傳播軌跡:西傳到中東,南傳至東南亞,東及朝鮮、日本。但是滿慶村出土的青銅矛頭使這種層疊有致、向外擴散的曆史模式理論亂了步驟,泰國這些出土文物很可能成為丟進另一個池的另一塊石子。

那麼,米索不達米亞和歐洲的青銅時代是否也發源於泰國?紅銅加錫可變為堅硬的青銅,而錫在東南亞藏量甚豐,在米索不達米亞則很少,米索不達米亞用以冶煉青銅的錫是否來自東南亞?泰國和中東的古代居民是否各自獨立發展青銅冶煉術?青銅冶煉術是不是由泰國傳到中國,而不是如史書所述由中國傳到泰國?又是否與米索不達米亞將消息傳去歐洲的方式一樣呢?如果肯定的話,泰國和中國的青銅時代相距一千年,又如何解釋?如果不是的話,又該怎樣看待?畢竟一個地方一種事物發展起來,總會很快影響鄰近文化,隻是上述問題沒有人能提出確切的答案。滿慶村的發現意義很大,考古及史學家大概必須全麵修正遠東和西方史前史不可。

這場爭論由兩位考古學家的發現引起,他們是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戈爾曼博士和泰國曼穀國家博物館的差朗旺沙博士。1960年代末期,有人在滿慶及附近的古墓群發現一些青銅器物,幾年後這兩位考古學家率領一個考古隊前去發掘研究。從這些古墓發掘出土的還有陶器,這些大約是1974年戈爾曼和差朗旺沙開始發掘滿慶遺址,在兩年內掘到126具骨骼和18噸文物。他們共同鑒定了滿慶的7層遺址。最下層的約屬於公元前3600年,在地麵下5米;轟動考古學界的青銅矛頭就是在這一層發現的。一起出土的除了青銅矛頭,還有一幅戴青銅腳鐲的骨骼,以及一副戴青銅手鐲的骨骼。

此外,考古隊在年代較近、埋藏較淺的土層挖出鐵刀鐵斧等物,表明約在公元前1600年與公元前1200年間,滿慶金屬冶煉工藝在不斷進展,這件事轟動一時。這此出土的鐵器比中東希太特文化至少早一個世紀,而學者向來認為希太特民族是首先廣泛使用鐵器的民族,於是,原本荒僻無聞的一個泰國小村莊,過去數年內一躍而成為世界知名的地方,被推斷為不隻是青銅時代,而且是鐵器時代工藝的發源地。

不過,有些考古學家對滿慶種種發現的可靠性,仍然持懷疑的態度。他們認為戈爾曼和差朗旺沙推斷出來的唯一年代根據,由分析骨骼、器物附近的碎木片所得,但由於這個在滿慶的土堆千百年來一直是人類埋骨之地,這些考古學家辯稱碎木片並不是鑒定器物年代的可靠材料。何況每一次有屍骸下葬都必然擾亂土層和泥土中碎木片,植物的根也會把土層位置改變。抱懷疑態度的人說要斷定這些青銅器的年代,首先要斷定那些骨骼的年代,而分析一些出土遺骨的結果,顯示其年代為公元前750年到公元前50年左右。如果這種分析正確的話,那麼滿慶文化就是中國青銅時代工藝的分支,而不是始祖了。

到現在為止,相信滿慶文化可上溯至公元前3600年的一派,跟僅承認其不早於公元前750年的另一派,仍然激烈爭辯。泰國另外一些遺址也發掘出一些跟滿慶文物時代差不多的陶器(公元前4000至3500年),但沒有發現早期的青銅器。也許滿慶文化局限於泰國東北部嗬叻高原地區發展,因為那一帶盛產銅、錫,而這兩種金屬是冶煉青銅所必需的。由於山地和森林的阻隔,滿慶與中國文化及滿慶南部的文化隔絕,那裏的冶煉工人可能獨立始創這項工藝。滿慶的青銅工藝後來可能給其他更善於擴張的文化仿效了,而這些文化從來沒有聽說過滿慶一名及居住其地的發明家。

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能肯定事情真相。但發掘工作仍在進行,以便找出更多更充足的證據來證實或否定有關滿慶曆史的說法,並且揭開這個青銅矛頭之謎。

卵黃寶貝貝殼之謎

英國考古學家馬洛溫剛從查加爾巴紮爾一處有6000年曆史的部落遺址中發掘出一隻名叫卵黃寶貝的貝殼,上述遺址位於遠離海洋的敘利亞北部地區。這隻貝殼在距離產地這麼遠的地方出土,背後一定有一段故事,就如馬洛溫的太太,偵探小說作家克裏斯蒂的作品一樣曲折離奇。是誰帶來這隻貝殼、怎樣帶來的?這個謎最後由一艘紙莎草建造的船,經過一次十分艱險的航行,得到解答的。

馬洛溫教授在20世紀30年代發現的這隻貝殼。其後別人經50多年努力,在米索不達米亞這片富饒土地發掘出不少器物和文字記錄,足以證明遠在4000年前米索不達米亞地區已建立了一個龐大繁榮的貿易網。最重要的一個貿易中心是“迦勒底的吾珥”,希伯萊族長亞伯拉罕便是從這裏出發周遊各地的。吾珥拉於幼發拉底河畔,離波斯灣西北盡頭不過數公裏。吾珥商人用泥板記賬,這種泥板不少留存至今,我們從中可以看出這個城市繁榮昌盛的一麵。吾珥是商旅來往頻繁,貨物集散和川流不息的港口,當地貿易由一群乘船往來做買賣的航海商操縱,他們將吾珥製造的商品,主要是布疋和衣服,運到一個稱為帝門的城市,換取他們迫切需要的銅。在一個名叫依亞納西爾的商人所擁有房舍的遺址中,發現一塊泥板,上麵記錄收到帝門交來的銅一批,及後來如何分一小批一小批賣出。商品交易並不僅限於銅,另一塊泥板是一張購物單,內容包括純金、青金石、象牙和象牙製品、眼部化妝用的油彩、木材、“魚眼”(珍珠)等貴重奢侈品,統統不是吾珥或附近地區的產品,由此證明吾珥和帝門貿易繁榮,但帝門究竟在哪裏呢?

考古學家都猜想帝門位於波斯灣的巴林島上。這項猜想後來由英國考古學家畢比予以證實。畢比在巴林島上從事發掘工作多年,發現島的北岸有一個古港口遺址。那地方出土的許多器物中,發現了幾枚當日用作登記運輸貨物種類的皂石所刻圖章。畢比把這些圖章的說明圖樣寄給丹麥阿爾路斯一位希臘羅馬考古學家研究,並得到這位丹麥考古學家回信證明,這些圖章跟1930年代在吾珥出土的一些圖章相同。由此證明當時吾珥與帝門兩地商人的確渡過波斯灣進行貿易。

奇怪的是在巴基斯坦印度河河穀的摩亨約-達洛城廢墟中,也發現了同樣的圖章。這個地方在吾珥以東幾千公裏,要經波斯灣,然後渡過印度洋才能到達。

那麼吾珥和帝門商人的貿易活動是否遠及印度次大陸?一些線索表明這些商人曾到達印度。在吾珥發現的一些貿易記錄中提到瑪甘和麥魯哈兩個地方,但這兩個地方到底位於何處,則難以斷定。根據估計瑪甘可能在波斯灣北岸,即今天的伊朗,而麥魯哈是吾珥所購貝殼以及象牙的原產地,據推想為印度洋岸更深入印度河河穀之處。玫魯哈可能就是摩亨約-在洛城嗎?在帝門曾發現五個磨工精細的石製小砝碼,為一種外觀似燧石的石英所製。這些砝碼與從前摩亨約-達洛及其姊妹城哈拉帕所使用的,無論在形狀和重量上都相同。在麥魯哈發現的其他器物也跟帝門及吾珥兩塊有聯係,顯示摩亨約-達洛的確是帝門及吾珥兩城居民稱為麥魯哈的那個城市,是距這兩城幾千公裏的海外貿易夥伴。

但是要建立這樣的貿易網,必須先解決一個問題:海程遙遠,當時的人用什麼船隻航運往來呢?這些船必須可上溯較淺的幼發拉底河而至吾珥,同時可以遠航至帝門、瑪甘和麥魯哈。

這個問題由挪威一位專門研究古代船支及人類學的專家海伊達的試驗得到解答。1970年海伊達乘坐一艘紙莎草建造的船隻渡過大西洋。海伊達懂得怎麼造這種船,也知道這種船能經風浪。他在吾珥出土的圖章上看到紙莎草船的圖象,便想到這種船很可能是當時航海商人使用的貨船。今天居住在底格裏斯河和幼發拉底河三角洲沼澤地帶的阿拉伯人,仍然用這種草來蓋房子,巴林島漁民也用以造船。因此,1977年海伊達在底格裏斯河畔靠近吾珥城的地方,動工建造一般巨筏一樣的紙莎草船。海伊達將船命名為“底格裏斯”號。他乘著這艘船順河而下,駛入波斯灣,開到帝門,又從帝門航行到印度河的摩亨約-達洛,最後更駛到非洲東岸的吉布提港。“底格裏斯”號隻吃水一米,可以在河上行駛,也可以通過帝門港外的淺灘,也證明這艘船載貨航行時經得起印度洋的風浪。海伊達的紙莎草船駛進印度河時,發現沿岸也長滿大片紙莎草,跟底格裏斯河畔所采來造船用的東西相似。由此證明當時摩亨約達洛的人很可能也與米索不達米亞人有同樣習慣,建造紙莎草船。海伊達的試驗證實古代帝門商人可能是用這種船來從事貿易活動的。

銀針之謎

中國古代的虢公,死了之後萬人哀悼,然而他竟然複生,就更是眾人矚目的大事了。大約2500年前的一個早上,虢公突然倒下,一命嗚呼。虢公的死訊傳出後,一個叫扁鵲的遊方郎中,到皇宮請求見一見虢公屍體。扁鵲發現虢公尚有微弱氣息,兩腿之間,還有餘溫,這些眾禦醫沒有發覺的現象,使扁鵲知道虢公的症狀病情。原來虢公還沒有死,他隻是昏迷不醒。扁鵲向弟子子陽示意,子陽就取出一套應急用的針,由扁鵲指點子陽把針一根根插入虢公身上不同部位。不久,虢公開始蠕動,緊接著便睜開眼睛並且坐了起來。於是取消喪禮,不出一個月,虢公竟然完全康複了。

人民聽說國君仍然活著,許多人都認定虢公不是從瀕死被救回來的,而是死而複生,扁鵲則必然是個術士。可是扁鵲自己辯解,根本不曾施什麼法術。虢公沒有死,隻是昏迷,是運用一種極古老、極可靠的針刺治病方法救活的。

據記載,針刺的效能,起初是因為一名獵人冷不防鼻梁上中了一箭,久久不愈的頭痛卻霍然痊愈而發現的。果真如此,這種醫術的起源似乎可溯至石器時代,因為許多不同地方,都發現用來戳皮膚的石製尖銳工具。雖然針刺療法總是和中國連係在一起,但愛斯基摩人、古埃及人和非洲土著班圖人也會有相似的治病方法,在醫治某些疾病時,把身體某些部位劃破。巴西有一個吃人部落,據說也使用吹管,將箭刺入身體相當於針灸穴道的部位。

最早見於文字的針刺治病記載,出於《黃帝內經》。《黃帝內經》是中國古代醫學的寶典。是春秋戰國及西漢時期,不少古代醫學家的寶貴經驗總結,各時代積累起來的醫學彙輯。書中對人體解剖、生理、病理、病源、診斷、治療原則,都有頗為詳細的介紹。《內經》的“素問”部分,闡述陰陽、五行、藏象、經絡、病因、病機、治則、針刺、攝生和運氣等醫學原理。“素問”對針刺療法的解釋極為詳盡,介紹九種不同的針,長度由約3厘米到24厘米,並為人體表麵總共365個穴道命名,同時全按適於醫治哪些病痛和疾病方式編列。至於製針所用的各種不同原料,書中指出金針雖然價格昂貴,但醫治某些疾病格外有效,因其能刺激身體的功能,而銀針則有顯著的鎮靜作用。

《黃帝內經·素問》所記載的醫療辦法,似由黃帝創意施行,但除了黃帝,中國曆代還有許多帝王,對生理學,特別是神經係統,有濃厚的興趣(要在內外科有效使用針刺療法,說明了人體神經係統是極有必要的)。公元1世紀,王莽在醫生和禦屠協助下,曾切開一名敵對者的屍體,用竹簽細查人體神經係統。1000年後,宋徽宗雇了一個畫家,畫出經支解的罪犯器官,徽宗之前,宋仁宗叫工匠打造了一個顯示人體整個神經係統的銅人。《黃帝內經·素問》還提出了以五髒為中心的奇恒之府和轉化之府的名稱,論述了髒腑生理功能的不同特點,說明了氣血能反映全身內髒變化的道理。

盡管針刺療法在中國極為流行,事實上也很有療效,西方人對針刺療法,則到近代才逐漸有所了解。1712年,東印度公司一位叫威廉·登·賴默的荷蘭醫生,出版了一本介紹針灸的書,歐洲人對針灸才有所了解。到了20世紀,美國和歐洲一些醫生,開始對針灸發生濃厚興趣。

針灸怎樣發生作用,至今尚無人真正知道。我們隻能說,針插進身體一個特殊部位,往往能夠解除另外一個表麵看來完全無關部位的痛苦。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像從來並無人予以充分的解釋。

針刺療法,以人體器官與皮膚表麵間的神經連係為基礎。器官因病而使人感到痛楚,用針在皮膚下麵,與生病器官相通的穴道一刺,因而產生解除痛楚的作用。雖然某些穴道與某些器官直接相通,但穴道和器官在人體可能距離很遠。舉例來說,醫治頭痛有時需把針插在腳趾上,醫治膽汁過多,則在肩膀上紮針。

古代人把神經係統分成12條經絡,即連接針灸穴位和各主要器官,如心肺、肝、腎與膀胱的通路。12條經絡中,每條經絡的穴位都有各自的名字和功能,如肺經絡的“雲門穴”,經針刺後,能治氣促、氣喘、風濕、扁桃體炎和粉刺;脾髒經絡的“天蹊穴”,與支氣管炎、咳嗽及消化性潰瘍之類的疾病有關。

近年來中國針灸引起世人的注意。進行醫療手術時,充分利用針刺的麻醉作用,能夠代替藥物麻醉。這方法不僅避免了麻醉劑的副作用,簡便安全,有利於患者手術後恢複健康,而且針刺麻醉可以廣泛地應用於頭部、頸部、胸腔、腹腔和四肢等部位的各種大小手術,所以醫學界越來越重視。

懷疑針灸功效的西方人,將大部分針刺麻醉的成功事例,歸因於某種精妙的催眠術,但有許多理由足以說明這種猜想的不當,比如蒙古人好幾百年來,就用針刺方法為動物治病。然而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即針刺麻醉能否成功,要看病人的精神狀態而定。針刺麻醉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的。因此,病人先要經過嚴密甄別,然後決定是否使用針刺麻醉法。

古人避孕之謎

直到公元1世紀時,仍有好多人相信所有器官完備的動物是巧妙地活在“微生物”(現在能稱為精子或精液)內。前人認為每一“微生物”內都含有他的子孫,一個藏著一個,就跟套盒一樣。因此做母親的隻是營養供應者,同時是為人父撒種的地方。這種想法非常普遍,偉大的希臘作家也是這麼想的,例如哲學家亞裏士多德就認為女性不提供胎兒的組成部分。另一方麵,希波克拉第、畢達哥拉斯和普魯塔克則相信男女都排出精液,雙方都要取一點精華出來才能受精。

古代人還有這樣一些說法:西西裏島上一批醫生相信男胎比女胎發育快,因為男胎處於子宮右首較溫暖的一邊。許多民族更認為懷孕與性交無關,使人受孕的是風、水、植物或動物:印度人怪(或者讚頌)朱鷺;日本人則認為是蝴蝶和仙鶴;有些美洲印第安人怪紅嘴白琵鷺;古條頓人跟某一時期許多美國人一樣相信是鸛所為。所以避免受孕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避開這些動物。

特洛布裏安群島島民顯然不相信性交與懷孕有任何關係,反而認為嬰兒來自精靈世界。其附近的巴布亞新幾內亞則受兩種觀念支配:溪澗中鰻鱺能使婦女受孕,而更加普遍的想法是精液彙集成胎,所以必須多次性交。

用鱷魚糞調製的配方聽起來很像女巫煉丹鍋裏麵煮的東西,但這種古怪的藥料確曾有人認真推介,作為陰道栓劑,又是迄今所知人類最古老的避孕藥劑,見於公元前1850年前後一份埃及紙莎草紙抄本。古埃及人並不知道精子的存在,也不知道精子的功能(直到17世紀末科學家才發現精子),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古埃及婦女如果不想生孩子,竟知道往陰道裏塞進某種化合物達到避孕效果,至少偶爾是有效的。

以黏性物質作為栓劑的處方,一定會證實是一種相當有效的節育辦法。這種節育辦法不僅有公元前的記載可考,而且公元11世紀的伊斯蘭教文獻及13世紀非洲和印度部分地區的文獻也有記載,隻是非洲和印度某些地區的人不采用鱷魚糞而代之以大象糞。但古埃及人對避孕辦法,好像比其他古代民族更為關心。他們留下的紙莎草紙抄本記載不少詳盡的避孕藥方及有關婦科醫學常識。古埃及人提議的避孕方法包括口服藥水、某種衝洗陰道藥液、行房後的灌洗劑,以及教人如何進行墮胎,當然這是很采用的一種節育辦法。

公元前16世紀《埃伯斯氏古醫籍》的處方,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是將泡過金合木精和蜂蜜的絨布放入陰道,形成一種含乳酸的膠狀物體,今天的專家恰好普遍推薦乳酸作防止受孕的製劑。現代有些國家的政府機構勸告剛分娩的婦女盡量將授乳期延長,以免太快再度受孕。這種不太可靠的節育辦法,可能在古埃及人社會很流行。

古埃及嬰兒死亡率很高,當時的人平均壽命極短,人口日益見少的時代,為什麼仍然熱衷於節育呢?為避免家裏食物耗費是一個必須考慮的因素,不過有人認為當時對節製生育如此關注,主要原因是古埃及婦女恐怕懷孕影響身段美觀。

值得一提的是,古代埃及文獻中很多章節談及美容護膚及潔發用的美容水和美容膏。這一類製劑的主要成分是橄欖油。但是很出人意料,用橄欖油作避孕藥物的倒是古希臘人,不是古埃及人(橄欖油跟塞入陰道的相似物質一樣,可能黏住精子使其活動能力減低,因而產生避孕效果)。

古希臘人非常注重控製人口數量,而且為達到這個目的,常常不擇手段。例如,柏拉圖和亞裏士多德就讚成避孕,而且不反對遺棄嬰兒以減少家庭人口。公元前5世紀希臘“醫學之父”希波克拉第的門徒發明了一種子宮內避孕裝置,原來是一根內裝羊肉脂肪的小鉛管,可經子宮頸插一部分入子宮。我們現在都知道如果有異物留在子宮內,即能防止懷孕,因此可以說子宮內避孕裝置早在希波克拉第時代就出現了。

世界各民族的人要避孕,偶爾采用體外射精法。雖然有一些證據足以證明希臘和羅馬時代的男人用過從動物體內剝取的薄膜做成的陰莖套,但是絕大多數情況下是由婦女方麵著手的。公元2世紀,一個名叫阿克提奧斯的婦科醫生(原籍現代土耳其地方),提出的避孕辦法,理由更是充分。他說,如果男女雙方不願意要孩子,性交前應先用鹽水或醋洗一洗陰莖。現代醫學證明這兩樣物質的確極具殺死精子的能力。

古希伯萊人相信盡力使宗族繁衍是他們的使命,因此希伯萊人的著作或早期基督徒的著作中,正式談到如何才能有美滿的家庭生活,總不提節育的辦法。

直到1843年,科學家才觀察到精子和卵子結合,從此避孕終於有了科學事實作根據。然而耐人尋味的是:古代人對於受孕知識所知甚少,但他們用的避孕工具和方法與我們這個時代所使用的十分近似,古代人是從哪裏學會避孕的呢?

人頭縮製術之謎

西方人想消災避禍,會敲敲木頭或施一些什麼魔法對付威脅自己的人,你會嘲笑他們的做法嗎?你的嘲笑可能有理。但不少抵擋敵人的原始方法和儀式有時又似乎能奏效,或者以前曾經奏效,也許正因為大家知道有人施用這些方法,所以起了恫嚇敵人的作用。這裏就拿希瓦羅族印第安人的事例來說吧。西班牙人征服南美洲之後,希瓦羅族是少數殘存下來而且沒有喪失自己民族特征的印第安部族之一。

公元前1450年前後,尤潘基率領的魚尋卡部隊攻打基多王國南厄瓜多一個省份,當時軍中傳說這一次征戰非同尋常。本來印卡士兵個個訓練有素,能征善戰,但這一次的對手是一幫特殊的希瓦羅族戰士,因此印卡部隊不免有點躊躇。希瓦羅人精於縮製敵人人頭,並且以砍下敵人腦袋留作戰利品為滿足,還要使這人頭幹縮成拳頭那樣大小,讓死者不散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印卡人倒不怕腦袋被人砍掉,拿去當戰利品炫耀,因為他們也常常這麼對付敵人。3000年前這種習俗在南美洲司空見慣。但印卡人相信靈魂藏於頭腦內,所以最怕靈魂受到傷害。希瓦羅人所以要縮製人頭,為的正是要牽製敵人的靈魂。希瓦羅人縮製人頭時,仿佛須舉行某種儀式,以使腦袋裏的靈魂不能向俘虜、殺死他的人報複。

尤潘基打贏了那場戰爭,可是並不能使希瓦羅人降服,希瓦羅人原居於叢莽,打了敗仗隨即隱匿叢莽中。

別的部落民族戰士砍下敵人腦袋旨在炫耀勝利,而希瓦羅人卻須舉行儀式來把敵人的腦袋縮小,務必使敵人的靈魂困於幹癟頭皮內。否則,死者的靈魂即會到處找殺害他的人報仇。希瓦羅人相信不把死者靈魂用這種方法禁錮起來,自己一定永遠不得安寧。因此,如果說希瓦羅人怕什麼,他們就隻怕敵人那逃掉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