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衾兒心中一痛,看著單薄瘦削的夙沚,心中歎息,這麼多天的拚命修煉,她整個人都恍惚了,晚飯前還有些發燒,實在太辛苦。
夙沚她,太擔心寧帝了。
雨衾兒伸手輕輕攬住她:“寧帝一定不會出事的,老大,您再去睡一會兒吧。”
半晌,夙沚深深呼吸,點了點頭。
她手指緊緊攥著,被雨衾兒扶著躺在了床上,複又閉上眼,可一閉上眼,夙沚腦海中就浮現出寧千惜蒼白的麵龐,他目光悲傷,告訴她他要走了,要離開她。
夙沚緊緊抿著唇,心中像是空了一塊似得,再也填補不得。
……
——
第二天一早,夙沚便將東西收拾好,準備離開墨留山。
途經小院,她看到立在樹下的白墨心,朗聲道:“墨心,我要走了。你替我跟伯父打聲招呼,說我有事,先回去了。”
白墨心微訝,轉身抬眼看她,不由皺了眉:“你要走?去哪兒?”
夙沚攥緊手心,薄唇輕抿,淡淡道:“我去玄天山。”
“玄天山?”白墨心聽言,眉頭皺得更緊:“胡鬧。神力控製你還未學,這麼著急做什麼。”
夙沚無心跟他再說,轉身便走:“以後再說,我時間緊迫。”
這個時候,去外麵牽馬回來的雨衾兒回來了,夙沚一見到她便趕緊往外走,白墨心走上去一把拉住夙沚,冷聲道:“不將事情說清楚,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回去?墨留山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他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雨衾兒,冷聲道:“你來說,怎麼一回事。”
雨衾兒看著眉頭緊皺的夙沚,又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白墨心,還是將夙沚心神不安的事情給他說了。
白墨心聽完,嗤笑一聲,鬆開夙沚,淡淡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疑神疑鬼了?不過做了噩夢,這也能當真?”
“即便是夢我也不安心。”夙沚聲音暗啞:“他眼睛又看不到,本來就困難重重,我如果不去幫他他肯定要吃虧的。”
白墨心心中微窒,看著她如此擔心寧千惜,心中頓生出一股無力之感,也隻有夙沚會將寧千惜想成一個人人可欺的弱者。
一代帝王,哪裏是那麼好欺負的。
可是,他也明白,什麼叫關心則亂。夙沚就是太將寧千惜放在心上,才會如此自亂陣腳。
“如果你還未來墨留,我或可決定你的去留,但是現在即便是我也做不了主,你如果想走,就去找我爹和二長老,讓他們同意。”白墨心淡淡轉過頭,目光微垂。
夙沚看了他一眼,而後轉過頭,嗯了一聲:“那我去找伯父。”
雨衾兒有些怪異的抬眼瞧著白墨心,在心底搖了搖頭,有幾分無奈,隨後趕緊跟上夙沚。
白墨心看著頭也不回往前走的夙沚,心中歎息一聲,而後無奈的閉了閉眼,跟上她的腳步。
夙沚臉色微寒,快步往大殿之中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早起練武的弟子,他們笑嘻嘻的朝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