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公元前249年的最後一季,秦軍猖狂,圍困趙軍,戰爭一觸即發。殊不知,興亡,皆是百姓之苦。
“霖哥哥,今日落初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落初一臉興奮的模樣讓趙霖不由晃神。
“你又想出什麼鬼主意了？”前幾日又是非要嚷鬧著去軍營,又是非要去山中尋找隱世仙人。
“聽說邯鄲城裏新開了一處雅座,喚作甘樂坊,風流人士皆向而往之,我們趁著李夫人隨李大人征戰之時,去瞧一次可好？”拽著他的衣袖就是不鬆手,哪裏是商量的意思,隻是每次這樣的無賴都讓趙霖拿她沒辦法。
“我可不是什麼風流人士,隻不過是浮生裏的一粒草芥。你若想去，我們去逛逛便是了。不過,今日我要早點回家,還有一些兵書未讀。李將軍征戰回來是要歸還的。”
“好嘞,今日我們快去快回。”
轉身便溜出了院子,這是在怕他言而無信嗎？趙霖笑著搖了搖頭。
一進雅座,便來了一位麵目清秀的女子,“兩位公子。實在對不住,今日客座已滿,兩位不妨明日再來?”為了方便和安全起見,落初出門總以男裝現身。
“辰時還未到就已經客滿,用借口打發我們也要看看我們是不是沒頭沒臉的人,說吧，你們這甘樂坊是有多少銀兩才能入內。”落初不免有些不快。
“公子說笑了。豈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珠簾輕掀,走出一個麵如冠玉的女子,“隻是諸君子文武之道的切磋不巧選在了今日,故此刻座無虛席,還真望公子體諒體諒我一個弱女子的為難之處,昭月感激不盡。”
“哪裏哪裏,今日是我和舍弟莽撞了。既然無緣,那就等來日方長,告辭。”趙霖說著便拉起落初準備回府。
“慢著,兩位若不嫌棄,不妨一同落座吧，今日各地英雄豪傑不遠千裏相聚,這文武之道的切磋豈能錯過?”
樓上裏側的雅座傳來男子渾厚的聲音,
“月娘,請兩位公子上來吧。”
“這是甘樂坊的貴客,君卿少俠。兩位公子上麵請?”昭月回眸一笑,稍作了解釋。
“既然少俠慷慨應邀,那我和舍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入座,落初便驚住,這世上果真有此之匪君子，如圭如璧。
“不知小公子可否回神?”君卿少俠打趣著問道。
趙霖輕咳了一聲,“舍弟極少出府,未曾見過世麵,見少俠氣宇非凡,故一時失神。”
此時的落初,臉色早已緋紅,不過嘴上還是極力狡辯,
“我可不是覺得你氣宇非凡,你連我霖哥哥的半點風度都沒有。這其中自然另有緣故。”
趙霖頓時覺得帶她出門是個錯誤的決定,口不擇言極易結怨,不過也因為她的讚譽心生了一絲莫名的欣喜。
“哦?在下願聞其詳。”
“你身上有股迦南香和甘草的藥香味，若這兩味藥一向是解毒的良藥,如果我沒猜錯,你中過毒,可是卻在這裏飲酒,這是病患的禁忌。”當然,這是落初回神後才發現的。而且沒想到在太醫那或多或少學了點醫理。
“沒想到小公子還懂醫術,是,前日不幸遭小人暗算,故受了點奇毒之苦,不過甘樂坊月娘這今日新出了好酒自當不能浪費。”當著落初的麵又飲完一杯。
“君卿少俠是不羈之人,自當無掛乎生死。”趙霖似有感慨。
君卿少俠持杯的手一頓,這世上人有千千萬萬的麵孔,當來處和歸處皆是虛空時,若一語相同,便可引為同道之人。
“知音難尋。喚我君卿即可。”
突然樓下傳來不小的動靜,君臨的小廝上來稟告,原來是四方人傑吵鬧著要開始比試文武之道。
“告訴月娘，既然大家都如此迫不及待,那現在就開始吧。”
君卿用看好戲的語氣吩咐小廝,不過，落初倒是訝異,為何這甘樂坊的月娘要看君臨的臉色行事?莫非這甘樂坊與君臨有著說不清的淵源?或者說……落初與趙霖對視了一眼後,從趙霖眼裏突如其來的一絲複雜色彩中讀出了答案。
樓下戲台周圍已擺好坐席和美酒佳肴,就等著六國的謀士入場。落初好奇的透過簾縫向下望去,突然人聲鼎沸,原來是月娘的姑娘們引著各國謀士落座了,
“墨家,法家,道家,儒家,陰陽家,倒是一個都不少，看來今日是有趣了。”君卿依舊是淡漠的語氣,“霖公子,可有期否?”
“那要看哪條路適合走了。”趙霖輕輕把酒杯放下。
“你們這唧唧歪歪的我也聽不懂,樓下也不知謀士來齊沒有。我看我還是去後院四處逛逛,說不定還能遇見什麼好玩的東西。”落初一溜煙便跑了出去。還不忘回頭丟下一句話,“霖哥哥，我很快就回來。”
趙霖頭疼,欲出門去追,被君卿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