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分歸一
我們留心曆史,若生產力得到了發展,人民的根本利益就得到保障,國家就能富強,若生產力遭到破壞,人民就得遭殃,國家就得衰亡。在人是第一生產力的古代,尤其是這樣。
曹操在統一北方的過程中,就注意發展生產力,使北方經濟繁榮,人民豐衣足食。三國鼎立後,北魏還是穩定的,尤其是司馬懿開始掌握北魏大方向後,反對對外用兵,堅持據險固守的大政方針,生產力得到長時期的發展。人民得到長時期的安居樂業,司馬懿去世後,司馬師兄弟依然奉行父親據險固守的方針,北魏一直處於發展中。國家繁榮昌盛,人民富足安樂。
東吳在三國鼎立後,孫權也努力減少戰事,發展生產力,讓人民得到較長時間的修養生息,孫權死後,東吳幾易其主,又都是些小皇帝執政,朝政日趨黑暗混亂,生產力遭到破壞,國力與人民生活水平逐漸下降,朝野一片怨聲。
蜀國由於長期地對外用兵,生產力遭到嚴重破壞,人民不但不能得到喘息之機,而且遭受著幾十年的戰爭折磨。三國之間,北魏占天下三分之二,蜀國與吳國加起來才占三分之一,而蜀國又最小,蜀國當局的一味窮兵黷武,遠遠地超過了蜀國人民的承受能力,人民災難深重。
非常明顯,蜀國與魏國已形成巨大的反差,簡直是天壤之別!蜀國人民能不向往北魏的繁榮景象?能不羨慕北魏人民的生活水平?能不渴望北魏盡快解放他們?北魏人民能不同情蜀國人民的悲慘遭遇?能不渴望北魏政府盡快搭救西蜀同胞們出水火?北魏朝野上下能不痛恨西蜀當局的北伐?又豈能容忍蜀軍的北伐不止?
廣大人民的願望和要求就是曆史的潮流,司馬昭終於看到討伐西蜀的條件成熟了。便迎合人民的願望。順應曆史的潮流,作出了討伐西蜀的決定。他大膽地起用鍾會和鄧艾為大將,率軍分道伐蜀。名正言順,同仇敵愾,人皆用命,以席卷之勢滅掉了蜀國。
蜀亡並非後主劉禪無能,而是瓜熟蒂落。小小蜀國,戰爭頗多,人民百姓,慘遭折磨。北伐誤國,內戰亡國,倒行逆施,丟了山河。
《三國誌》講,當魏軍兵臨成都城下時,後主雖然知道“成都之兵尚有數萬,薑維全師皆在劍閣,”為了西蜀軍民不流一滴血,毅然決定率領群臣出城投降魏軍;不做任何抵抗,並告誡蜀國各地營壘將士全部放下武器,聽從他的命令,全部投降。還派遣太仆蔣顯齎令薑維率軍投降北魏。但薑維不聽後主的命令,,繼續頑抗到底,結果不但沒有戰勝魏軍,自己的所有將士全部戰死,薑維也自殺身亡,薑維這位戰爭狂,和劉備、諸葛亮、關羽一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隨著戰爭的失敗,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後主率領群臣出城投降時,魏將鄧艾拜劉禪將為驃騎大將軍,還請後主還宮,出榜安民,交割府庫。
《三國誌》講,劉禪全家到達洛陽後,魏主對劉禪冊封道:“你弘揚推崇德行,秉持大義,不惜屈身,歸降我朝。以愛護民眾,保全國統一為重。克製自己的心態,改變意圖,順應時機,改變策略,尊重信用,考慮歸順。以享受無窮的福祿,這難道不遠大嗎?
魏主封劉禪為安樂縣公,賜給劉禪能夠收取萬戶租稅的土地,絹萬匹,奴婢一百名。其他財務數量也很可觀。劉禪的子孫有五十人被任命為都尉,而且封給侯爵。看來劉禪的降魏於國於民都是有功的,得到了應有的賞賜。但這些賞賜,並不是劉禪決定降魏時所能預料到的,也不是與魏將討價還價得來的。
劉禪的降魏,是誠心誠意地歸順統一。在他看來,什麼“王業不偏安”什麼“克複中原”快都讓他們見鬼去吧!我不能讓我的臣民再了流一滴血!不能再繼續同室操戈!當然劉禪不降,蜀也得亡,不過劉禪的降魏,最值得稱讚的是:這一國之君,在曆史的緊要關頭既不南奔,也不東投,而是誠心誠意地帶領群臣歸降北魏,歸順統一,並下令全國一切武裝隊伍全都放下武器投降北魏,使西蜀和北魏都免去了不必要的傷亡和代價。可以說劉禪其功大焉。而薑維率軍頑固抵抗使數以萬計的將士全都戰死,可以說,薑維其罪大焉。
蜀國的滅亡,打破了難以統一的三國鼎立格局,對於北魏將來能滅掉孤立無援的吳國,實現全國的統一來說是不存在疑問了。但司馬昭並沒有在滅蜀之後就著手伐吳,滅吳的條件不成熟,他就等。司馬昭去世後,司馬炎見伐吳的條件不成熟也在等。司馬炎在登基後又等了十五年,獲得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吳主孫皓命陸遜之子陸抗部兵江口,以圖襄陽,不久吳主見陸抗穩兵不動,便傳諭陸抗作急進兵,而陸抗依然沒有動兵,還給吳主寫了一份奏章,勸吳主修德慎罰,以安內為念,不當以黷武為事。吳主見過奏章大怒,便遣使罷免了陸抗的兵權,命孫冀代領其軍。孫皓自此更加肆意妄為,窮兵屯戍。凡有諫者隻殺不論。前後十餘年,殺掉以丞相萬彧為首的忠臣四十餘人,群臣恐怖。司馬炎覺得滅吳的時機來了,便升殿命杜預、司馬伷、王渾、王濬等將軍分道伐吳,水陸軍二十萬,戰船數萬艘,聲勢浩大。
晉軍以破竹之勢,殺進皇城,吳主聞晉兵已入城,自覺大勢已去,聽了中書令胡衝等“何不效安樂公劉禪乎”的話,便率領群臣恭敬地到王濬軍前投降,歸順了統一。
司馬懿辛辛苦苦經著北魏,即不伐蜀,也不伐吳,使北魏始終處於能最後統一全國的正統地位,並為最後統一全國打下了雄厚的基礎。可以稱之偉大,三國鼎立後,無論曹真、曹爽的伐蜀,還是劉備的伐吳,諸葛亮和薑維的伐魏,還是東吳的伐魏都以慘敗而告終,所以然者何,是條件不成熟啊!唯有司馬昭派兵派將伐蜀,一次成功,打破了難以統一的三國鼎立格局,可以稱之偉大。司馬炎派兵派將伐吳,一次成功,統一了全國,可以稱之偉大。不僅如此,司馬氏偏要等伐蜀伐吳的條件成熟了才用兵,條件不成熟,他們就等。等的是終於收到了以最佳的時機,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最少的傷亡、最低的代價統一蜀和吳的效果,這對於全國人民來說,可以稱他們更加偉大!
蜀主和魏主投降後,魏將和晉將都是出榜安民,盡封府庫,秋毫不犯,不像劉備入成都時,任將士到處搶掠,使百姓一貧如洗,叫苦不迭,這愛民如子的大漢皇叔居然還不如魏將與晉將!劉禪和孫皓投降後都得到封賞和安置,而劉備的同宗兄弟劉璋投降劉備後,卻落個很慘的下場。
長期分裂,戰禍連年的曆史,終於走向了統一,走向了和平。
叁,曆史的結論
通過前麵的分析,已經表明,自諸候爭戰至三國歸晉這近一個世紀的曆史,根據廣大人民的願望和要求,可以劃分為三個曆史範圍。從諸候爭戰始至曹操受封魏王,劉備自立漢中王,孫權為吳王即三國鼎立形成止,為第一曆史範圍,人民渴望統一,並由曹操輔佐皇上統一天下是這一曆史範圍內的主題,自三國鼎立始至司馬昭著手伐蜀止為第二曆史範圍,在這一曆史範圍內,人民渴望修養生息,和平與發展生產力是這一時代的主題。第三曆史範圍是從司馬昭伐蜀始至司馬炎滅吳止,這一範圍內的主題是人民渴望由占據中原的北方大國統一吳蜀兩個偏邦,以達到全國的統一。
偉大的列寧要求我們,“在分析任何一個社會問題時,馬克思主義的絕對要求,就是要把問題放到一定的曆史範圍內。”
如果我們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為廣大人民謀利益的觀點,堅持發展生產力反對破壞生產力的觀點,我們就來看一看曹操、司馬懿、劉備、諸葛亮他們在各個曆史範圍內的所做所為,是符合人民的願望和時代主題的,還是違背人民的願望和時代要求的,是為人民謀生存利益的,還是把人民置於災難之中的;是發展生產力的,還是破壞生產力的。以此來判斷他們是曆史功臣,還是********。
從黃巾起義到諸候對決,激戰不休。在人是第一生產力的古代,有耕種能力的男女,都被卷入戰爭,生產力遭到嚴重破壞,大片土地荒蕪,再加上天旱水澇、雹打蟲災,人民無衣無食,死於戰禍,死於饑餓的人不計其數“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廣大人民多麼渴望和平啊,多麼渴望統一啊,隻有統一才能換來和平,這是當時天下人的共識,然則,隻有在皇帝的旗幟下才能統一諸侯,才能加快統一的進程,天子還正在蒙難,隻有曹操救天子,並輔佐漢獻帝建立起一政通人和的朝廷,以皇帝和朝廷的名義統一諸候,肩負著統一天下的重任。救天子,救國家,救人民,翻危局,扭轉了人人都想當皇帝的混亂局麵,統一了天下三分之二,使占天下三分之二的在戰亂中熬煎的勞動人民得到解放,得到修養生息,安居樂業。可謂功勳卓著,然而曹操被劉備集團和孫權集團汙為“挾天子以令諸候”,汙為奸臣,而朝廷方麵則認為曹操是“奉天子以令不臣”是“功臣”。那麼曹操到底是挾天子以令諸候,還是奉天子以令不臣,是奸臣,還是功臣呢?我們還是先聽一聽漢獻帝是怎麼說的。
建安十八年五月,漢獻帝冊封曹操為魏公的昭書上說:“我因為缺少修養,從小就遭受到災禍和不幸,先遷到西部地區,又輾轉於古代唐國、衛國一帶,當時我的命運像旗子上縫綴的飄帶一樣,飄忽不定。這時宗廟沒有人去祭祀,社稷神往沒有固定的地點安置。大批惡徒們心懷叵測,想篡奪政權,分裂國家。全國的百姓,沒有一個屬於我,我們高皇帝開創的基業,眼看就是崩潰了。我因此無法安眠,心中非常哀痛,常說“祖宗啊,父親啊,輔佐我們的公卿大夫啊,有誰能幫助我呢?”這樣才感動了上天,賜給我曹丞相,來保護我們皇室的平安,是從艱難困苦中把我們拯救出來的,有你朕就有了實在的依靠。現在要為曹丞相您舉行典禮,請敬聽我的冊命。
過去董卓剛發動叛亂,各地諸候都離開自己的轄地來保衛王室,是您督促他們進軍。首先向敵軍攻去,這是您忠於本朝的功績。後來黃巾軍違背天意,侵占了我們三個州,連平民百姓都受到危害;您把他們消滅,平定了東方。這是您的功勞,韓暹和楊奉專權,您前去討伐,消除了禍害,接著遷都到許昌,修建了京城,設置了百官,恢複了宗廟祭祀,舊日的製度沒有喪失,天地鬼神都得到安寧。這又是您的功勞。袁術的偽稱皇帝叛亂,在淮南橫行霸道,但他也懼怕您的威嚴。您施展高妙的謀略,在蘄內交戰,殺死了橋蕤,趁著軍威向南進軍,把袁術軍隊打敗,袁術喪命,這又是您的功勞。國師東征,把呂布捕獲處死,大軍將要返回時,又把張楊消滅,眭固認罪被誅,張繡叩頭降伏,這又都是您的功勞。袁紹叛亂,淆亂天道,陰謀危害社稷,他憑借自己兵馬眾多,發動軍隊挑起內戰。在這個時候,國家的軍隊力量溥弱,天下的人民都感到失望恐懼,沒有堅定的意誌。您堅守大節,振奮您的勇武氣魄,運用您的神妙計策,到達官渡,殲滅了大量敵人,從危難滅亡中拯救了我的國家。這又是您的功勞。帶領軍隊渡過大河,平定了四州,袁譚、高斡等人都被您斬首,海盜逃家竄,黑山賊人投降。這又是您的功勞。烏丸三支部族,兩代人都在擾亂邊疆,袁尚利用他們,占據塞北,您整頓軍隊,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消滅了他們,這又是您的功勞。劉表荒謬昏亂,背叛朝廷,不交納租賦,國家的軍隊一上路出征,劉表就喪失了威風,八個郡上百座城市紛紛投降,這又是您的功勞。馬超、成宜狼狽為奸,占據黃河,潼關一帶,企圖實現他們的妄想,您在渭南消滅了他們,殺死的敵人數以萬計。從此平定了邊境,完撫了戎狄部族。這又是您的功勞,丁零這些民族靠多重翻譯輾轉來到京城朝貢。箅於白屋這些民族,稱臣納貢。請求派官吏去治理,這又是您的功勞。您有平定天下的功績,再加上高尚的德行,整頓了全國的秩序,推行良好的社會風裕,普遍認真地施行教育,體貼下情,謹慎處理刑事案件,官吏們不使用苛刻的政令,百姓們沒有欺詐狡猾之心。您真誠地尊敬和優待皇室親族,上表讓絕後的亡族有人繼承,對過去的功臣和道德的人,全部給予官職任用。即使說伊尹的功德感動了上帝,周公的攻績照耀了四海之內,但和您相比都不如啊!……朝廷的重任,您都適合擔當,您還可以像以前一樣以丞相的官職兼任冀州牧。又給您加賜九錫,您敬聽我的命令。因為您安排製定了禮儀和法律,讓它們成為人民的規範準則,使人民安於自己的職業,沒有人三心二意,所以我賜給您一輛君王的大車,一輛兵車,八匹黑馬。您勸說百姓們守住本分,發展農業,農民努力耕作,糧食布帛有了大量的儲存,國家興旺發達,因此賜給您袞冕禮服,配上紅色的厚底鞋。您真誠地提倡謙讓,讓人仿效實行,青年人與老年人都有禮貌,上下之間都很和睦,因此賜給您成套的樂器,六隊舞人演出的舞樂。您推廣宣傳風化,讓四方都傳揚,遠方的人們洗心革麵,中原地區富裕充實,因此賜給您的居室紅色大門。您研究賢王的智慧,為帝王分擔困難的事物,給有才能的人官職,任用賢人,所有的優秀人才都得到推薦,因為賜給您從殿簷下的階梯上殿的榮譽。您掌握國家的權柄,莊嚴地處在公正執中的地位,哪怕有一絲一毫的邪惡,也不會不予以斥退及抑製,因此賜給您三百名護衛勇士。您認真地鑒察朝廷的刑罰,揭露那些有罪的人,違犯國家法律的人沒有不受到誅殺的,因此賜給您斧、铖各一件,您像龍馬一樣奔馳,像猛虎一樣環視,旁觀八方,征付叛臣逆賊,擊敗四海之內的敵人,因此賜給您一張紅色的弓,一百支紅色的箭,十張黑色的弓,一千支黑色的箭。您以溫恭為基本,把孝敬父母,友愛兄弟作為美德、聰明、守信、真誠、忠實,使我非常感動,因此賜給您芬芳的美酒一壇,配上玉製的酒勺。魏國可以設置丞相以下的各級官員,全和漢代初年諸候王的官屬製度一樣。您去魏國吧!要恭敬聽從我的命令,選撥和撫慰您的部下,經常建立功勳,來完善您崇高的品德,回報並頌揚我們高祖皇帝的美好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