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章 前往黃山(2 / 3)

我知道他必然是驚愕,不敢相信的,別說他,我也還是雲裏霧裏飄著呢。

我笑得開心,心裏輕輕地顫抖著,“是啊,倪初雪要去黃山了,連想都不敢的機會。我去黃山畫畫兒,經過這裏,我就想著,來告訴你一聲。”

“和林繤?”他輕淡地問著,走了進來。

我點頭,“是啊。”上官怎麼越看,越是看不夠,我又不好意思總是盯著他的臉看。

他見狀,眼裏含著一些笑意,搖著頭,一手將我臉頰邊的發輕柔地攏到耳後,手在臉上的感覺,火熱熱的。

“怎麼臉那麼紅呢?是不是得風寒了?”他輕聲地說。

我一抬頭就看到他臉上的輕笑,我就知道他又是嘲笑我,揉揉鼻子,拉下他的手,“才不是呢。唉,不跟你說了,我要出去了,林繤在等著。我一個宮女走得太久,不太好的。”

“你為什麼告訴我呢?”他晶亮的眼眸看著我,裏頭幽幽深深的,讓我不敢看。

我張口了半聲,就是想不出來,嗔怒地說:“不知道,我是來看看這裏是不是要倒了。”

怎麼可以這樣問我,還嘲笑我,真是啊,我真是太差勁了,連耳根子都紅起來了。

他大笑,一手抓我的手,摸上那天珠。陽光下,那深紅的天珠,散發著讓人迷醉的光芒,他輕輕地說:“不逗你玩了,去看看也是好的。”

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也很想去的。”

“這天珠,戴著可喜歡?”他問我。

我顧左右地看著,就是不看他的臉,“還好。”

他一掐我的手,微痛讓我瞪眼,“上官,我要走了,不理你了,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免得你又催我畫畫兒。”

“是真的嗎?”他說得好輕啊,還帶著嘲笑呢。

“是啊,是啊。這樣吧,我去了黃山,給你也畫一幅黃山雲海,倪初雪之畫,獨一無二。”我有些得意,“保證會一心一意地畫,不三心二意地想。”

親昵地敲著我的額,“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抬起頭貪婪地看著他的眼,“我要走了。”

“等等。”他牽著我的手,走到櫃台前,“林子,拿幾錠銀子出來。”

那小二眼珠子看看我,又看看他,沒敢說什麼,一低頭就從下麵拿了兩錠銀子出來。

上官雩抓起塞在我的手裏,“帶著,路上看到有什麼想吃的,就嚐嚐鮮,有什麼想買的,就買下來。”

這算不算是汙辱我啊,給錢我用。

可是我沒有生氣,朝他皺皺眉,“小氣鬼上官雩,兩錠銀子能有多少,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少貪心了,去吧。”他笑著,眼裏滿滿是寵溺。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他的眼神了,“上官雩,得多帶幾件衣服啊,不然大夫自個兒生病可真是直接打自己招牌啊。”心裏一個勁地甜啊。

他吐出一口氣,寵溺地笑,“這兩天還不行,去吧。越來越是會猜人心思,以後還得了。”

“好,我走了。”心裏甜滋滋的。

我走到門邊,上官雩輕快的聲音就說:“怎麼倪初雪的牙縫那麼大啊,兩錠銀子不夠塞。”

我回頭狠狠地瞪他,“給我記著。”

然後就是他不羈的笑聲,放肆地響起。

紅著臉回到馬車裏,林繤正在看書,看著我的臉,沒有說什麼,垂了下頭去。

沒一會兒,小木子就拿著衣服回來了。

馬車慢慢地出京城,朝黃山的路而去。

我捏著兩錠沉沉的銀子,心裏也滿滿的。我等著,上官雩也來黃山,他也是不安於室的人啊,我多了解他,真好運,這千萬人之中,就遇到他了呢。

馬車在官道上走著,現在才知道出門的辛苦。

原來,我竟然坐得頭昏眼花,全身的不適,行走江湖,是需要有本錢的,我的身體,太安定了,一個奔波就受不了,偏我又想遊遍天下。

這都要怪上官雩,如果不是他鼓動我,不是他老說我見識太少,我或許不會去想的。反正,我也不想怪自己,想來想去,就是怪他比較好。

黃山地處皖南山區的中部,就這一路,都不太好走。

林繤關切地給遞給我水,“很不舒服嗎?讓他們放慢一點速度。”

我搖搖頭,“不用,不要因我拖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算一算,也就二十天左右。”

他一手撫上我的額,“幸好沒有發燙。”

“又不是著了風涼,我這身子,和我的誌願怎麼就反道而馳呢?”我自嘲地笑著,灌下涼涼的水。

揚起手抹著唇角的水漬,漂亮的天珠讓我輕輕地笑。上官雩怎麼那麼慢啊,好幾天了,還沒有趕上來呢。

林繤看著我把玩著腕間的天珠,不經意地問:“初雪,你喜歡這些嗎?”

我輕笑,“還好,是挺喜歡的。”

“應該是,你看著的時候,你都會傻笑。”

“有嗎?”我睜大了眼,我不會那麼傻傻的吧!

他輕笑,“當然有,不然我說什麼呢。這個,對你很有意義吧?”

我瞧他一眼,眼光變得都柔和起來,“嗬嗬,這是天珠王,也叫龍珠,戴著可以讓人開心的。”

“看得出,你很喜歡。”他意味深長地笑著。

我有些不好意思,“是,是一個人送的。”

“當然是一個人送的,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人。”他笑得好看,“這個人,必然是初雪比較重視的人吧?是你爹爹還是你妹妹?我知道天珠可不易尋,何況是天珠王。傳說中的天珠,有好幾種色,紅黑白黃灰,大自然的奇妙,有些還真是像眼珠一般,讓人驚歎。”

像眼珠一般,我眼前一亮,“那黑色的,圓圓的天珠,像眼睛,如果用做鳳凰的眼,豈不是妙哉。”

林繤想了想,猛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初雪你想得太好了,此番出來,就在民間看看,有沒有黑色圓如眼的天珠。”

我淡淡地笑著,一手輕揉著不舒服的眉頭。

林繤晶亮的眸子閃著一種灼熱的光彩,帶著喜悅輕聲地說:“初雪,如果你三年後出宮,沒有什麼地方可去,我們就一起到天下各地去畫畫吧!”

我輕笑地搖搖頭,“我欠了一個人好多畫,隻怕是沒有時間了。”

灼熱一退,換上些哀傷,“送天珠的人嗎?”他問,淡淡的音裏,拖著長長的失望。

我點點頭,“是的,欠了好多好多。”

他沒有再說話,好靜好靜啊,靜得悶悶的,靜得我都感覺到了他身上有些哀歎。

這是一種失望吧,我能體會到,林繤對我是比較好的。

他這般圓滑之人,不會攬事上身,卻處處扛上我的麻煩。

我朝他抱歉地笑,“或者到時候,可以一起去。他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也喜好四處遊看。”

他虛弱地笑,眼裏掩不住失望,然後,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上一口氣。

再睜開眼的時候,還是那般溫潤如玉,朝我一笑,“倪初雪,認識你,也是一件快事。”

我笑而不語,有些事時,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他配得上你嗎?”忽然,他問上這麼一句話。

我抬眼,“要談配的問題,我隻能給他提鞋。”

“初雪,那我勸你,還是到此為止,免得受傷,你太小,你還不知道什麼是權勢,很多人對這有著很大的心思。有些事,你想得太執著了,想得太好了,到時,會傷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