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發現:讚美荒誕故事(1 / 1)

一門藝術有可能變得沒有人情味,因為它要麼是事件太多,要麼就是事件太少;因為這個世界的藝術要麼太多,要麼太少;因為它在各個分支中要麼離普通大眾太近,要麼離普通大眾太遠。一年前,我遇到一位外出垂釣的老人,他對我說:“堂吉訶德以及奧德修斯總是離我很近。 ”對我而言也如此,因為哈姆雷特、李爾王、俄狄浦斯太過憂鬱 [1]。沒有哪一位劇作家曾經創造過或將要創造出一個人物,他能跟著我們走出劇院,就像堂吉訶德跟著我們走出書本一樣,因為沒有哪一位劇作家能夠完全做到變化無常。人們開始構思,將其人物帶入另一個人物的複雜關係之中,此時某種沒有人情味兒的東西就進入了故事。社會、命運、“趨勢”、不那麼人性化的事物,開始安排角色,開始將他們眾多的人性激動地付諸行動,同他們發現有必要向彼此表明一樣。普通人總是更喜歡聽荒誕的故事,更喜歡那些從各個角度全麵審視故事中的英雄的故事,就好像故事中隻有

[1]我忘記了福斯塔夫(Falstaff),他是一部曆史劇中的一個插曲。 ——作者注

這位英雄是不可思議的,如同小孩子審視手中得到的新銀幣一樣。在太過華麗而不能描繪生活的喜劇性戲劇中,或是在詩劇中,其構造有必要用單純的動機和激情來編織,但是當一種現代的現實性氛圍也被營造起來,並且趨勢、命運或社會必須得被如實地展現出來,此時劇中人物就會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們就不得不把書多讀幾遍,或是把戲劇多看幾遍,才能將它們記住。即使到了這種程度,它們也隻能在某個畫室或是某些人中成為可能。我們的頭腦中不得不帶著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認為托爾斯泰 [1]的《戰爭與和平》是我所讀過的故事中最偉大的故事,但是我卻把它忘記了;甚至隻是一個影子的蘭斯洛特 [2]也比其他事物在我記憶中的印象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