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元再次探到消息,成培討好的丫環正是阮玉的貼身婢女雪雁,那兩人是在成培去果子鋪搗亂前不久認識的。
如此說來,一切果然不是巧合。
成培美色當前,恐怕是被雪雁蠱惑,才會做出這種蠢事!
至於目的,自然是要玄真道長把矛頭直接指向他們李家,不然淩翠又豈會上門來?那張大人要討好的就是玄真道長吧?
如今阮玉的相公丁方衡也在工部,他去年降級,在官途一道上前途暗淡,很有可能已經跟張大人連成一氣。
杜小魚想到這裏,跟鍾元說道,“你多帶幾個人去,查查張夫人日常愛去的地方,又跟誰家的夫人來往,再找人盯著張大人跟淩翠。”
鍾元會意,答應一聲告辭下去了。
李源清從衙門回來,杜小魚就把這事告知於他。
“自玄真道長衝撞戶部尚書陳大人之後,是有不少官員巴結他,前段時間聖上還有意讓他去欽天監,後來遭到幾個閣老的反對,這才沒有成事,但有些人自以為看到苗頭,逢年過節往他那裏都走得很勤。”李源清諷刺的笑了笑,“不過是個會煉丹的,若真的能在朝堂謀得一席之地,咱們大明朝恐怕也……”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杜小魚沉聲道,“所以要趕快把他除掉才行,省得被他先走一步,興風作浪!我今兒已經叫鍾元去查張夫人的事情了。”
李源清攏一攏她的肩,“這些事你其實不用操心。”
“關係到咱們的家,我怎麼能不操心?都動到表哥,姐夫身上了,再拖下去早晚就是你了!”
“我不會讓他們走到這一步的。”
杜小魚抬一抬下頜,“不管怎麼樣,我不能讓他們好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就讓我幫把手又如何?”
“好罷。”他笑著道,“隻不過你要小心,鍾元如今去查事情了,你出去多帶幾個人。”
兩人從房裏出來,李源清接過趙氏手裏的李景修,逗著兒子玩,杜文濤在旁邊抽空就問他一些學業上的知識。
杜顯剛在廚房忙完,叫下人把菜一個個端上桌,季氏則往門外看著,瞧著天色也黑了,怎的女兒還沒有回來,雖說中午飯經常耽擱,但晚上基本都是準時回的。
“怕是鋪子裏忙,許是有貴客走不開,要親自招待呢。”趙氏笑道,“一會兒把飯都留著,斷不會給她餓到的。”
“哎喲,我哪兒是怕這個,隻是覺得奇怪。”季氏說著就手腳麻利的擺碗擺筷子。
幾個人正要上桌用飯,珠寶鋪的一個姓錢的夥計跑來了,才知道,原來彩屏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遇到喝醉酒的兩個痞子,見彩屏生得漂亮,竟然就上前調戲,剛好又是用飯時間,這條巷子也沒什麼人。
聽到這兒,季氏急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抓著那夥計問,“她人呢?現在在哪裏?”
“大娘別急,大管事沒有事,反倒是萬老弟慘了,被打得斷了條腿,如今正在濟運館躺著呢。”
“啊?”眾人都發出驚訝的聲音,怎麼會跟包子鋪的萬慶升扯上關係了?
後來才曉得,因萬慶升送了幾次包子後,彩屏一直不表態,他怕彩屏不喜歡他這種做法,這日做了包子就沒敢送,在門口徘徊,看彩屏那麼晚才回去,下意識的就跟在後頭,結果就遇到彩屏被人調戲,他怎麼看得下去,自然衝上去阻止。
可他一個做包子的哪兒是那種成天打架瞎混的人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倒在地,而那兩人的好事被阻攔,心裏也窩了火,酒喝多了不動腦子,使勁的打萬慶升,幸好後來有巡城的官兵路過,才沒有出人命。
“那彩屏現在在濟運館?”杜小魚問。
“是的。”
杜小魚就讓那夥計先回去了。
“哎喲,那咱們也得去看看。”趙氏說道,一邊就要往外走。
季氏拉住她,“用不著的大姐,你們繼續吃飯,彩屏又沒有受傷,我去看看就行了,你們快吃吧,這飯菜都要涼了。”
“是啊,就讓大嬸先去看,咱們明兒再去,別打攪人養傷。”杜小魚吩咐底下丫環去庫房包一些上好的藥材,“那萬慶升是為彩屏受傷的,大嬸把這些帶去罷。”
其實季氏也想到這一茬了,本想自己去買些東西的,但杜小魚那麼熱心的拿出來,知道是不把她當外人看,也就謝著拿了。
彩屏跟季氏很晚才回來,彩屏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季氏倒是心情很好的樣子,避開彩屏就去跟趙氏說話,“傷的不嚴重,大夫說躺半個月就能下來走動了,我看倒是件好事呢。”她情不自禁的笑起來,“彩屏這孩子總算看到別人的好了,都掉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