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夜河起波瀾 雙星困危局(三)(1 / 3)

周顯仁和白蘋薇抱作一團在床/上打滾,一番濃情蜜意之後,周顯仁突然問道:“孫家那老不死的死了,你何時能出來?”

“我倒是想盡快離開孫家那倒黴死的地方,可柳枚櫻那老女人扣著我家虔兒不放。虔兒是如今孫家唯一的繼承人,不能把虔兒搶回來,孫家的家產就都在柳枚櫻手裏,我如果走了,豈不是白等了這些年?”白蘋薇伏在周顯仁懷裏暗暗咬牙道。

“柳枚櫻可不就是準備把虔兒占為己有好獨吞孫家的家產麼?我們得想個辦法,盡快把所有的錢都搶過來,到時候咱們一起遠走高飛,還管他什麼人命不人命。”話到最後,周顯仁笑得有些陰險,看著白蘋薇的視線也色相畢露。

明鏡見那兩人又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實在不堪入目,這就不想再看,讓齡安將自己放了下來。

明鏡將所見所聞在回去的路上都告訴了齡安,齡安始終蹙著眉頭,卻遲遲沒有說話。

“如果他們是為了私情殺害孫老爺,再侵吞孫家家產,這個理由也說得通。”明鏡道。

“你覺得是他們幹的?”齡安看著明鏡,“殺人動機確實說得通,但他們是如何殺人的?根據探聽來的消息,都說孫老爺是自己投河的。”

“那是因為所有人看見的都是一個穿著孫老爺衣服的人。”明鏡解釋道,“當時天那麼暗,孫老爺又像是中了邪一樣,沒人敢靠近,有誰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就是孫老爺本人了?不過是因為那個孫老爺是從孫家跑出來的,還穿著孫老爺的衣服,所以大家都以為那就是孫老爺。如果是別人假扮的,也不見得有人會識破。”

“你的意思是,在昨天的離奇事件發生之前,孫老爺就可能已經遇害了?”

“也不無可能。”明鏡若有所思,“誰說殺人就一定要當場殺?可以事先就動手,再偽造一個假象,這樣不是更有利於凶手隱藏自己?”

齡安雖然同意明鏡的這個觀點,卻還不能完全認同這樣的設想,他搖頭道:“可是我們跟著周掌櫃一路過來,我觀察過他的身形,跟我昨天在邁泉河邊看見的那個白影差別很大。”

“如果是他們另外的幫凶呢?”明鏡道,“事情發生之前出現的算命先生難道不奇怪麼?他是外地人,來烏林的時間不長,偏偏就在他出現在孫宅外的當天,就發生了命案。”

“他還假借神鬼之說妖言惑眾,顯然是想製造人心恐慌,把殺人凶手隱藏在鬼神背後,讓人因為惶恐敬畏之心而不敢多做調查。”齡安又覺得為難道,“可是那個算命先生已經不見了,如果他有心躲藏,隻怕官府想要將他找出來都不是易事。”

明鏡看著齡安凝重嚴肅的神情,雖然此時光線幾乎隻能讓她看見齡安專注厘清線索的雙眼,她卻不由笑了出來。

齡安以為莫名其妙,便問道:“你笑什麼?”

明鏡未將想要誇齡安的話說出來,隻是答非所問道:“你不覺得如果按照這樣的推斷,一切就顯得太順理成章,太簡單了麼?”

“有些事不用想得太複雜,跟著手裏的線索走,也許順藤摸瓜,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開局就瞻前顧後,反而可能自己把自己困住。”

明鏡對齡安的言論頗為讚賞,卻又問道:“跟孫家有關的不止妾室白蘋薇,需不需要造訪一下孫家主母?”

齡安以為明鏡所言也很緊要,從白蘋薇的言辭間可以得出,她與柳枚櫻根本不合,也一直在為孫家的家產明爭暗鬥,這次孫老爺離奇死亡,白蘋薇和周顯仁的私情固然是一個疑點,但柳枚櫻會不會因為記恨孫老爺另娶妾室導致她無法得到家產而痛下殺手也未可知。

見齡安開始糾結柳枚櫻的相關問題,明鏡笑道:“剛才還說不要自己給自己下套,現在你已經奮不顧身地往坑裏跳了。”

“你確實提醒了我。今天在孫宅外,隻有白蘋薇一個人痛苦不止,那位孫家主母雖然現過身,卻沒有絲毫喪夫悲傷的樣子,當時我就覺得情況看來怪異。”

“一個是表麵上因為夫家死亡而肝腸寸斷,實際卻背負偷漢的妾室,一個是對丈夫之死無動於衷,和妾室不合的主母,還有一個身份神秘且至關重要的算命先生,所以現在問題的關鍵或許就在這個突然失蹤的算命先生身上。”明鏡將情況梳理之後如此總結道,“如果可以確定那個算命先生究竟是哪一邊的人,那麼這件案子很可能就破獲了一大半。不過還有一件事你沒有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