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芙回到府上時,看守後門的李婆子一見到她立即迎了上去:“哎喲,我的二小姐祖宗,你可算回來了!你說你隻是去街頭買塊糕,怎的去了這麼久!萬一被老爺發現了,老婆子可就沒法待了!”李婆子是收了雲念芙的好處,才放雲念芙出了府的。以前也是這般,隻是最近雲尚遠下了令不讓雲念芙出屋子,所以更為冒險。今日她還是看在雲念芙給了十兩銀子的份上才放了行,這可是她五個月的月俸錢。
雲念芙沒有同她多說什麼,她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隻是從錢袋裏掏出二兩銀子,放到了李婆子手裏。她每個月月銀也不過十兩銀子,多要用來添置東西或打賞,並沒有存下太多。今日這一出,已經將她小金庫花掉了三分之一了。見到錢,李婆子眉開眼笑了一會兒,壓低聲音道:
“二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屋吧。要是被旁人瞧見了告訴了老爺就不好了。”
雲念芙魂不守舍地點點頭,拖著發軟發虛的雙腳往自己院子走。走到一半,便見花明在那兒東張西望,一見到自己,花明眼睛一亮,趕緊走過來扶住她。
“你怎麼在這兒站著?”雲念芙聲音也跟著發虛。
花明看得心裏難過,麵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清影擔心小姐,叫我在這兒等著,如果見著小姐了,就扶你回來。”
雲念芙走的是一條平日裏幾乎沒人走的小道,因為大家都不大記得它,導致路邊還有雜草都沒人處理。不過這才方便了雲念芙一直以來溜出府。所幸一路上沒有遇見一個人,等進了院子,花明吊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等進了屋子,雲念芙便再也站不住,整個人往地上坐去。清影和花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兩人將雲念芙扶著躺回了床/上。
清影給花明使了個眼色,道:“去看著小姐的藥。”
花明點點頭,立即就下去了。清影看著雲念芙沒有一絲喜悅的臉,心裏大概明白,這次出門恐怕沒有什麼好結果。她旁敲側擊問了一句,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門衛說,他不在府中。”雲念芙閉上眼,腦子裏卻是浮現門衛說這話時的神情,當時並沒有多想,可現在再一回想,便覺得門衛的神態有些閃躲,
說出來的話似乎也不夠肯定。
莫非他在撒謊?
可是他為何要撒謊?再者她上次來過,門衛已經認識她了,淩謹言那次還牽著她走出了王府,旁人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應該敢如此敷衍他。除非……是淩謹言授意的。
雲念芙猛地睜開雙眼,淩謹言授意的?他不想見自己,為什麼……是怕見到她會情難自控,還是怕受到牽連?雲念芙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細想,更不敢再亂加猜測。光是這麼想一想,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要碎了。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見雲念芙否認,清影才放心一些,“小姐,既然郕王殿下不在府中,小姐你也別太難過了。或許,你們……”就是有緣無分。這句話清影沒敢說出口,她怕她一說,雲念芙就崩潰了。
雲念芙勉強打起精神笑了笑,道:“我沒事。”
這時花明端著藥從外頭進來,對二人說道:“藥好了,小姐趕緊趁熱喝了吧。”
清影從托盤上將藥端起,然後遞到雲念芙手中。花明見狀,則先退出,去忙其他的了。雲念芙將藥遞到嘴邊,聞了聞,動作停頓了一下。她抬頭看向清影,問道:“這藥怎麼跟之前的不一樣了?”仔細聞就能從味道上聞出差別。
清影看了門口一眼,又不放心地先去將門關上,然後才返回來,小聲說道:“今日小姐你出門後,我便派人拿著昨日我偷偷留下來的藥渣出門,找濟世堂的大夫看了下。大夫說那可不是隨便能吃的藥,若是女子服用則會催得月事提前到來,而且會讓身體變得虛弱,若長期服用,身子骨肯定要壞的。所以就讓大夫重新開了藥,拿回來偷偷替換掉了先前的藥。”說到這兒清影冷不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