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化身5(2 / 3)

待他回到“魎座”之時,月已近中天。孫觀放所居竹樓,燈依然亮著,司徒卿也不通報,直接闖了進去:“孫長老,睡得可好?”

孫觀放顯是沒想到他會突然進屋,麵有訝色,隨即笑道:“司徒辛苦,這麼晚還未歇息,仍在為‘蟄座’之事而奔波麼?”

司徒卿“唉呀呀”一聲,笑著搖頭:“哈,正是。若非咱們孫長老深謀遠慮,司徒也無需如此勞苦啊。”

“哦?”孫觀放笑說,“此話怎講?”

司徒卿徑直找了張椅子坐下,翹著腿笑道:“不滿流主,意欲推翻其統治,此為‘深謀’;囤積‘緩神散’,早早為自己留下後路,這難道不是‘遠慮’麼?”

孫觀放大笑道:“司徒何出此言?”

司徒卿亦是笑得歡:“‘鴆座’弟子無故丟失‘緩神散’,這難道皆是巧合麼?隻有四位長老可自由出入其他各座:張長老不可能監守自盜給自己找這死路;若是吳長老所為,必定早料到‘鬼軀化蠱’的去向;沈長老從未服過‘鬼神天釀’,自是囤積無需解藥。如此一來,便隻有孫長老您了……”

說到這裏,司徒卿笑著為上司倒上一杯茶,遞了過去:“孫長老您也莫疑神疑鬼的了。當初在我麵前故意流露出對流主的不滿,不就是在試探司徒的底細麼?你我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還隱來瞞去,那多費神哪。”

孫觀放伸手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隨即大笑:“司徒果然機敏。不錯,‘鴆座’弟子的‘緩神散’,是我所盜。”

“您也早就料到,手下大批弟子毒發身亡一事,張長老懼怕流主責罰,定不敢據實相告。於是,為了填這個窟窿,他便隻能盜取‘鬼軀化蠱’,死撐‘鴆座’人數,”司徒卿笑道,“別說吳長老會隱瞞‘鬼軀化蠱’被盜一事,就算東窗事發,張長老為保自己,亦不會將自個兒座中的事情說出來。這條線,也就能以吳長老的失職,就此斷了。”

“不錯,”孫觀放長歎一聲,“隻是我沒想到,司徒你有這能耐,竟能從吳過那兒查到張叔為身上……”

說到這裏,孫觀放正眼望來,沉聲道:“司徒,我早知你並非池中之物。不如跟我一起幹一番大事業,如何?聞人去非不思進取,醉心於製造勞神子的‘定魂珠’,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若由我來做流主,定能將道非流發揚光大。”

“那還用說?”司徒卿揚起唇角,淺笑道,“司徒自當投靠明主。”

數日之後,正值月初之時,“磐座”沈漢慈前往“蟄座”審視“鬼軀化蠱”之狀況。行至竹樓前,忽自樓中倒下一盆水來。沈漢慈側身避過,人未濕透,隻是衣擺處沾了髒水,聞之隱隱有酸味。

沈漢慈也未追究,不曾停步,徑直來到煉蠱房。吳過畢恭畢敬地將盛放蠱蟲之櫃開了,然而,就在沈漢慈放眼一觀的工夫,蠱蟲竟盡數死去。

吳過大驚,忙取來蟲屍調查,仔細思忖,才言:原來,是沈漢慈身上帶了硫磺之味,蠱蟲聞之立斃。

聽了這句,沈漢慈立即想起先前被淋一事。再去竹樓查看,早已是人去樓空。

——其實,這一切皆是司徒卿所設計:“鬼軀化蠱”煉製不易,如今被盜去,自然無法交差。於是,他便讓吳過準備了先未練成的蠱蟲,置於櫃中。並在路上伏擊,以硫磺之水淋向沈漢慈。當沈漢慈打開蠱櫃,蠱蟲盡死,便也無從查起哪些是已煉成的“鬼軀化蠱”。

如此一來,自然罪不在“蟄座”,也更不至於牽連到“鴆座”和“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