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人中噬血紅芒漸漸隱去,燮王緩緩收劍,又伸手一把揪住鞫容的衣襟,猛地將他拎起,逼視著他的眼睛,問:“真仙?你能料得淵帝老賊死期,還能料了本王幾時歸西不成?”
“如何不能?”
被人拎小雞似的拎在手裏,鞫容居然還有膽色與人抬杠,“淵帝不信真仙之言,不聽勸諫,應了天命!你,是不是也要赴他的後塵?”
嘶——!!
鎣娘倒抽一口涼氣,真真沒見過如此輕狂妄言的道士!
出人意料的是,燮王竟不怒反笑,“本王倒想聽聽你所謂的天命!”
“天機不可泄!”
這倒好,小命都握在他人手裏,鞫容卻還賣起關子來。
“……本王今日可饒你一命!講!”
“本真仙命有九條!大不了,棄了肉胎羽化飛升去!”
死都不怕的人,你能奈他何?
“……本王受不得人激,說!如何能讓你泄天機?”
“本真仙想要的不多,無非是——身入鳳凰池,一朝為官,盡享榮華、富貴!”
尊貴顯赫的身份地位,正是他用以揚眉吐氣、不再受同“道”中人排擠、鄙視的資本!
“你個牛鼻子想當官?”
燮王聞言,隻覺有趣,反倒暢快地大笑著鬆開了鞫容的衣襟,豎起左掌,道:“這有何難!你且算一算孤王的命!”
鞫容目光一凝,神色驟變,脫口驚呼:“天!”
不錯,燮王掌心有四條深紋,縱橫交錯,竟成一個“天”字!
王者霸氣一笑,“獨掌乾坤,孤王自封‘與天並齊’又有何妨!”
“……好、當真極好!”
鞫容盯著那隻泛出片片暗紅的掌心——血腥染掌!
死了個酒色昏君,卻又來了個暴君。
黎民百姓如何能得安生?
“你雖能獨掌天下,隻可惜——造化弄人,天道循環……”
“有屁快放!本王不想聽這羅哩八嗦的卜人啞謎!”
“……明日,子時。青龍之氣盤於離此地不遠的東北麵,諸暨、萬籟!屆時誕生逆鱗,乃煞星下凡,破軍降臨!旦成大器,必毀你基業,將你推下帝位,直至——萬劫不複!”
打誑語打慣了,癲狂道人張口就來,瞎掰胡謅所謂的“天命”,正兒八經的、指天說著“咄咄怪事”。
跟說天書似的,唬得人一愣一愣,也不知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