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1 / 2)

丁非把夢影叫進去,又管了一頓酒肉,另外什麼也沒有做,送出來時把一個嶄新的銅壺無償給了夢影。今天夢影比昨天喝多了點,暈暈忽忽的;她拿著銅壺走到攤子邊就坐下了,好久沒有起來。第三天,太陽總是不想出來,快到中午了,天空還灰蒙蒙一片,冷風嗖嗖地吹著。丁非又過來了,這次一叫,夢影立刻起身跟著丁非去雜貨鋪了。小方桌上已經放好著酒和肉,火爐裏的木炭燒得紅紅的,夢影一坐在火爐旁就感到暖和。兩人吃肉喝酒,說笑*,好不熱鬧,多有情趣,無論什麼樣的女人,都會被感染,都會沉溺於外遇而不能自拔。酒足飯飽之後,丁非趁著酒興,在*之際,忽然抱住夢影要求快活一回。起初,夢影堅決不答應,但在丁非軟硬兼施下,夢影想,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不答應也對不住人家,況且自己又不是黃花閨女,而是結了婚的女人,還比丁非大十七八歲有什麼不行呢,不答應,從此斷了關係,吃不上喝不上,用著東西向他要,肯定不給;想到這裏,再也沒有反抗,任丁非擺布,雲雨一番。凡是貪小便宜的女人容易上當,更容易出軌——富養女,窮養兒,就是這個道理。夢影從丁非的雜貨鋪出來時,已到下午,因為天氣冷,趕集的人早就回家了,地攤上的東西連一件沒有賣出,可是夢影不僅沒有發愁,反而很高興——丁非給了夢影一塊大洋,這是她守一周的地攤也是賺不來的。夢影抹抹亂蓬蓬的頭發,就收拾了地攤,回家做飯。

從這天起,夢影開始打扮自己,雖沒有什麼好脂粉,可打扮的一齊整,還是頗有姿色的。白天,夢影總是心猿意馬,不想安安靜靜的守攤子,晚上睡下,總想著丁非的好處,忘記了旁邊的丈夫馬子元。戰亂前,馬子元忙於生意,一周時間不親近,夢影睡到天亮時,疲倦完全消除了,也沒了瞌睡,就咳嗽一聲,表示她已經睡醒,馬子元可以親近她了。如果馬子元還在熟睡,夢影又用胳肘子撞一下;有時馬子元從外地回來,旅途勞累,根本沒有親近的欲望,夢影咳嗽也不行,撞也不行,夢影直接叫馬子元,說天亮了趕快起床——其實天還沒有亮,馬子元睜眼一看,就明白了夢影的意思,有時一點,馬子元就去了,有時直到夢影叫他起床時,他才懶懶的去了。假如不去,夢影就跟馬子元賭氣,整天尋找馬子元的缺點,跟他吵架,馬子元往往為了家庭的和睦,勉為其難。倆口人之間的這種微妙關係和暗示,隻有兩口人懂,配合默契,倘若有一方發生變化,最先知道的也是夫妻中的某一方,等到別人知道時,他們的婚姻生活已經出問題了。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平日不打扮,忽然打扮起來,特別是女的,打扮的很裸露,預示著一方出軌了,這正是“女為悅己者容”。近幾個月來,馬子元一家饑寒交迫,馬子元對於房事淡了許多,正所謂飽暖思*欲,現在連溫飽解決不了,哪有心思想其他的呢?因為沒有多想,所以對妻子生活上的改變,雖有察覺,也沒有重視,直到有一天,馬子元的病好了,開始守地攤,才有所反應。那天,馬子元擺好地攤後,仍讓妻子夢影守著,自己到鄉間收購廢鐵爛銅及器具,回來時已到下午。地攤上不見了夢影,馬子元以為夢影到家裏去了,自己便放下收購來的東西,坐在地攤邊休息。街坊鄰居用奇怪的眼神看看馬子元,轉過身去又談論著什麼,馬子元覺得不對勁,很納悶。太陽快下山時,夢影從隔壁的雜貨鋪出來,見馬子元收拾攤子,趕快過來幫助收拾廢銅爛鐵,腳步輕飄飄的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