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打著飽嗝說:“吃飽了,沒吃完,可惜了。”
原石笑了笑說:“是肚子太小可惜了吧?老兄,你一下子至少吃掉我一個禮拜的工資啊,我得餓七天肚子。”
流浪漢發呆地看著原石說:“那怎麼辦?你就吃我一個禮拜的工資,我有票子。”說著拿出幾張國民黨時期的金圓券。
包青不讓原石逗流浪漢,說到:“現在就說說你在破車站都看見什麼了,你師弟明天還請你吃燒雞。”
流浪漢說:“他們說我吃青芋,不是,是那個人對那個穿白衣的鬼說的,不吃紅芋(紅薯)吃青芋,青芋是什麼?是不是跟青蘿卜一樣?”
包青問:“還說什麼了?”
流浪漢說:“他們還說邱什麼先生,邱銀先生?我們那裏就有姓邱的,還是個惡霸地主,專欺負人家的小媳婦。”
原石聽得糊裏糊塗,問道:“吃什麼紅芋青芋的,邱銀先生?邱銀吃青芋什麼意思?”
流浪漢反問道:“邱銀為什麼吃青芋?”
流浪漢說的讓原石和包青一頭霧水。包青對流浪漢說:“別著急,你慢慢說,別說錯了。”
流浪漢愣了一會子又說:“對了,他們有槍,還有手電光,還說——還說——記不清,我很害怕,一動不敢動。”
在泉城棒子劇團圍牆邊,隱藏在那裏的劉麻子和武大郎正在監視院子的一舉一動,有的在練嗓子,有的在練身段,唯獨不見溫故知和那天見過的女戲子。這讓武大郎耐不住性子了。武大郎裝著很會分析問題的樣子向劉麻子賣弄說道:“唯獨不見溫戲子和那個小娘們,你說他們倆到底是不是一夥的?這個時候都不見人影,他們是不是還在那個?”
劉麻子看了看武大郎罵道:“我說你他娘的腦子發育不全,那玩意倒比別人需求旺盛,別忘了馬司令交代的正事。”
武大郎嘟囔道:“你有牛菜花那個小寡婦三天兩頭的親熱,當然可以吹牛說大話了,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不腰疼。”
劉麻子瞪一眼武大郎說:“我那是讓牛菜花打探消息,你他娘的知道個屁。”
武大郎有些不服氣地說:“你點子多,那你說說這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麻子有些得意地說:“你還別說,這不是吹,老子臉上的每一個坑都不是白長的,不是我劉麻子,他馬爾塔在這兒還真難混下去,不服不行。”
武大郎譏笑道:“臉上長麻子倒長出聰明來了,聽著都新鮮。”
劉麻子咧開嘴說道:“我劉麻子身上就是新鮮事多,這些年你他娘的要不是跟著老子混,能逍遙自在,人五人六的?”
武大郎拉了拉劉麻子道:“出來了,出來了,嘿,看那小娘們,那小身段,我沒說錯吧,他們倆準在一起鬼混呢。”
劉麻子不高興地說:“你他娘的嚷什麼,老子長著眼呢,從一個屋裏出來也未必是睡在一起,注意觀察。”
武大郎說的這個小娘們叫萬九月,是這個劇團有名的坤角,二十幾歲的樣子,模樣確有幾分俊俏,隻見她和溫故知說了些什麼就向大門走去,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劇團。
劉麻子和武大郎趕緊尾隨而來。
從昌達貿易公司老板和賬房先生中彈痕跡看,符合鋼筆手槍或口紅手槍之類這種小口徑槍械所致,這類槍械聲音很小,不在跟前不容易發覺這是槍聲。曾擔任過特務連連長,經曆過十幾年保衛工作的洪民做出這種判斷。
洪民問張子山:“你怎麼看?”
張子山疑惑地說:“這是單純的殺人滅口還是我們走漏了風聲之後,敵人不得已采取的行動?”
櫃台夥計講述了當時的經過,一個華貴的婦人走進來,說要找我們周老板,過了幾分鍾的時間,那女人就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讓人生疑,於是他就去了後院,沒有什麼動靜,也不見周老板和賬房先生,更讓他覺得蹊蹺,於是就進入客廳,就發現了兩人都被打死了,這肯定是那個女人幹的。
張子山問櫃台夥計:“你當時就沒發現這個女人有什麼異常嗎?”
櫃台夥計不假思索地說:“沒有,她很鎮靜,走的時候還向我點下頭。”
張子山問;“以前見過這個女人嗎?有什麼體貌特征?”
櫃台夥計說:“這個沒看清楚,根本就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手裏就拎著一點點的小包,能幹什麼呢?我當時就這麼想。”
洪民問:“當時你沒看看是什麼車嗎?”
櫃台夥計隻是聽到了汽車聲,像是周老板的福特車,這和監視昌達貿易公司公安戰士看到的一致。櫃台夥計突然說:“周老板的司機去哪兒了?會不會他也參與了殺害周老板?”
張子山對公安戰士說:“馬上通知吳團長,全城查找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