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遊擊隊員寸步不離的跟著我,連睡覺都是輪班,槍口始終不離開我,我沒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機會。好在胖子想著得到那種力量之後,讓藍嵐和我跟他做點開天辟地的工作,對我們還算客氣。

第三天,我們跟著角莽一路爬坡,地勢越走越高,很快進入了雪地,呼吸也逐漸不暢起來,我們一行人都穿著單衣,全都凍得哆哆嗦嗦。

下午的時候,角莽停在了一個冰壁前麵,轉身看了看藍嵐,然後突然雙雙向冰壁撞去。

冰壁上被撞出兩個洞,過了一會,一道道裂紋開始出現,突然一聲巨響,三米多高的冰壁像碎玻璃一樣落下,砸起了一大團雪霧,將我們籠罩在內。

等到雪霧消失,我們看到兩扇古樸的石門聳立在我們麵前。

胖子欣喜若狂,急忙指揮幾個遊擊隊員去推門。沒想到這石門看上去很厚重,幾個人一使勁,就給推開了。

門內黑洞洞的,那種黑暗像是有實質的膠狀物,胖子扔了幾個冷煙火進去,發出的光線一下就被黑暗吞沒了。

胖子咬咬牙,對大家說:“我們摸黑進去!”

遊擊隊員互相看看,都站在那不動。

胖子說:“跟我進來的,錢再加一倍!”這才有幾個膽大的端著槍靠攏過來。

胖子一擺手裏的手槍,對我們說:“還是兩位先請吧。”

我和藍嵐苦笑了一下,並肩走進大門。

我們才走出四五步,眼前就完全看不到東西了,我的天眼在這裏一點作用都沒有。冷光源隻能照在前麵十幾厘米的地方,完全不起作用。回頭看去,剛剛進來的大門居然也完全看不到了。身後的人隻能一個拉住前一個的皮帶,拍成串往前走。

角莽已經不知去向了,藍嵐走在最前麵,我扶著藍嵐的肩膀緊跟其後。山洞裏的氣體甘冽寒冷,沒有異味,我們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我們就這樣在黑暗中走了十多分鍾,仍然沒有走到頭,排在後麵的遊擊隊員已經開始抱怨起來。

大家正在慢慢往前走的時候,藍嵐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後麵的人擠成一團,有幾個已經罵出聲來。我問藍嵐:“怎麼了?”

藍嵐說:“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軟軟的。”

藍嵐蹲下身,用冷光源照著腳下,突然驚叫一聲,站起來退後一步,正好退在我懷裏。

我趕緊問:“看到什麼了?”

藍嵐說:“死人!我看到一張死人臉!”

我也蹲下來拿冷光源照著看,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嚇了一跳。我看到一張毫無生氣的臉,發射著冷光源的綠色,大張著嘴,整個眼睛都變成了黑色,臉上的表情極為恐懼,好像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感覺這個死人有點眼熟,又仔細的看了看,一身汗毛一下炸了起來。

我站起來對在我身後的胖子說:“這屍體,是你。”

胖子一把推開我,蹲下仔細看起來。我在旁邊看到綠光下湊在一起的兩張胖臉,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胖子舉燈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把屍體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外傷,好像就是嚇死的。然後又把四周看了一遍,結果又發現了一具屍體,胖子指揮所有的遊擊隊員一起尋找,很快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屍體。

唯獨沒有我和藍嵐的。

胖子嘩啦一下把槍上了膛,陰沉著問我:“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有和我們一模一樣的屍體?為什麼沒有你們倆的!”

我說:“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要不是你,我們還不知道存在這樣一個地方。”

胖子想了想,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又把槍放下了,對所有人說:“老子最不信什麼鬼鬼怪怪,不要管他,我們接著前進。”

隻聽黑暗裏有人用緬語罵了一句,然後是向後走的腳步聲。沒走幾步,就聽見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

幾個遊擊隊員已經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開起槍來,槍聲顯得極為空蕩,也沒有任何效果。

所有人都僵在當場,沒人敢往前走,更沒人敢往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