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能醫不自醫(2 / 3)

“滿腹陰謀詭計,亦正亦邪,即便你對我心存善意,但我們還是敵對的身份,待我離開後,你我從此就是陌路人!”

“……還是這麼倔,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點!”

他語調輕柔,愈加深邃無波的眼神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華凡瓔忽然察覺他對自己的一絲癡迷;他伸出手似乎想輕撫她的臉,華凡瓔立即警覺的厲聲喝道:“別碰我!”

“別掙紮了,你不懂武又受了傷,就是再會使毒,也要帶些解藥和家夥吧。”元崇豈會聽之任之?一手撩撥垂在她肩上的青絲,一手則得寸進尺的攬上她的腰枝,貼近的距離足以嗅到遺留在她身上的藥香,和屬於女子特有的第一次香,“聽說金鑫女子極重視貞節,我要是得到你的身子,你是不是就會死心塌地向著我了?”

“你、你做夢!”因害怕而緊張地冒出冷汗,身子卻滾燙不已,她用力掙紮,可虛弱的身子哪來力氣;頗像半推半就,欲拒歡迎的姿態更煽動了他心頭的渴望!

吻上她的臉,那駭人的高溫頓時驚醒了他,不敢放任自己的渴望輕薄她:“該死!你的身子又熱了!”

這個地下密室不通風透氣,並不利於她養病,但若讓她到上麵的屋子裏,他擔心會被屈翼等人發現,繼而帶走她;何況,現在即便放她離開,自己心卻是百般不甘願,又舍不得。

又睡了兩日夜的她還沒醒來,陷入昏迷的華凡瓔被安置在溫暖幹爽的床鋪上,舒適的房間有著一絲涼意,但與外麵的冰天雪地相比,已是人間天堂了。

大夫已經離開,元崇依然守候在旁,細心照顧她;沙福越看越生氣,不自覺全身殺氣凝集,握刀的手蠢蠢欲動,思索著要用什麼方法將元崇引開。

“少主,你到隔壁的客房休息吧,小人會在這裏照看的。”

他豈會不知道沙福排擠她的心思,但他的拒絕不僅是出於防範,更是不能接受自己以外的男子接近她:“我不累,你出去吧。”

沙福躊躇著,漲紅一張老臉;聽他的語氣,自己的念頭似乎被看穿了:“少主,我知道你對這位姑娘感情不一般,但請你記住你的責任,記住你的身份。她是個累贅,並不適合與我們一起。”

“又起了殺念,對嗎……沙福,我們是背負重責,但是不能輕易動殺念,濫殺無辜。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希望你不要因戰而戰,忘記了我的原則。”

“少主——”

沙福還想辯駁什麼,頓時,兩道身影瞬間破窗而入,劍鋒之寒如鬼戾撲麵襲來!

主仆兩人迅速防禦抵擋,險而避開淩厲的攻擊,定睛一看,來者竟是屈翼和蕭途!元崇飛快地看了眼沙福,果然捕捉到他眼底的歉意,瞬間明白是他通風報信——讓屈翼來帶走她的!守在床沿護著華凡瓔,元崇隻守不攻,恰好抵擋住蕭途咄咄逼人的招式;與屈翼對招的沙福頓生一計,既然已開罪了少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屈翼如此看重此女,趁勢除掉了她正好挫其銳氣!

沙福故意示弱躲開屈翼的掌風,一個轉身射出藏在袖裏的短刃,筆直衝榻上毫無知覺的華凡瓔而去。當元崇察覺時一慢了半分,蕭途更是措手不及;隻見元崇一個險舉——張開五指飛快擋在華凡瓔的頭部前,以手喂刃,尖銳處已穿透掌心骨肉,濺出血花之時緊緊握住勁力十足的短刃!

“少主!”沙福沒料到元崇會這樣護著她!

蕭途見機不可失,將華凡瓔連人帶被地卷起抱走,飛躍出破損了的窗戶,融入夜色中離開!

“凡兒!”

元崇轟然一聲呼喚,心頭一揪,仿佛最心愛的東西被奪走,腳步絲毫不遲疑地緊追出去;隻是才越出屋瓦,就見重重官兵將客棧圍起,他的自投羅網讓殷傳封得意一笑,一個起落的手勢,百箭齊發,箭矢如雨,氣勢洶湧直逼他眼前!

“少主快走!”元崇擋之不及,堪堪躲過一箭之危!而沙福挺身護主,瞬間已身中多箭,浴血而戰!

“沙福!”

忍著最後一口氣,沙福掩護著元崇步步後退到廊簷梁棟下,為他爭取逃脫的機會:“沙福不行了,少主快走,不要回頭!”

敵眾我寡,元崇深知如此不利的形勢是不能與沙福共進退了,憤亂的眼神射向殷傳封——還有他身邊的華凡瓔。蕭途懷中的她此刻正虛弱的睜開雙眸,兩人四目相接,她迷霧般的眼神誰也沒看清,而他卻是那樣難以自拔!下一刻,沙福氣絕,元崇不得不借由夜色掩護,飛身獨自離開。

“看來,這個蒙麵人也是個癡情種啊……”